哪来的勇气,叫住了他:“喂!你不怕我报警吗?”
沈绿脚步微顿,又恢复如常:“随便你。”
在学校的时候没看出来,这妹子是不是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消失在少女的视野里,沈绿并未走远,在建筑物后面等了一会儿,直到少女的司机开车来到对方身边,才拉了拉兜帽的帽沿,转身离开。
……
回到家。
拎着一大袋东西,沈绿摘下兜帽,拿掉了脸上的面具,黑如鸦羽的发丝从脸颊两侧滑落下来,微微遮住了清冷的眉眼。
走进浴室,瓷白的浴缸里放满了水,已经长出了上半个身子的浅野葵浸泡在里面,出水芙蓉一般,黑色的长发湿漉漉地粘在白嫩细滑的美背上,别有一番诱惑力——前提是忽略她腰部以下依然是漂浮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水面上的肉色触手。
受伤之后,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休眠,现在清醒状态越来越长了,只是整体缩水了不少,比最初小了一圈。
浅野葵细白的手指轻绕着发丝,黑湛的杏眼娇媚地斜睨过来:“这么晚才回来,我的鱼子酱呢?”
沈绿从东西买得很齐全的超市袋子里拿出罐头,徒手打开,用勺子喂她吃。
浅野葵挑剔地侧过头:“要配饼干!”
见深名绿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拆开了一袋苏打饼干和酸奶油,把鱼子酱和奶油涂抹在饼干上,这才纡尊降贵般吃了一口,随即眼睛一亮,快速又不失娇憨地吃了第二口:“品味不错。”
沈绿已经习惯了,浅野葵不作妖他就谢天谢地。
伺候她吃完东西,正收拾着包装袋,手腕突然被抓住,沈绿垂眸看她。黑发少女轻嗅他的手指,比起她糟糕的性格,她的美是那么惊心动魄,微一蹙眉都惹人心动:“铁锈的味道……”
她的呼吸冰冷而又苍白,像见聊斋里勾人魂魄的女鬼,毫无血色的嘴唇柔软,几乎要贴在他的手腕上。
“女人的味道……”
浅野葵对他有奇怪的占有欲,理直气壮地双标,她可以出去乱搞,却不能容忍他身边出现任何超越友情的女性。
小时候,深名绿在剑道馆偷偷练习,浅野葵经常溜去看深名绿练剑。她站在道场的外围,看着里面的少年不断挥剑,晶莹的汗水从青涩的脸颊滑落,一身剑道服都湿透了,紧紧地贴在皮肤上,不经意间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令人无法移开视线——这是曾经只有她看得到的风景,而现在,看得到他由内而外散发的光芒的人太多了。
但浅野葵依然觉得自己在深名绿那里是特别的。
因为其他人不敢真的去抚摸他汗水盈盈的皮肤,不敢去触碰他结实性感的肌肉,不敢亲吻他冷淡锋利的眉眼。她敢。
沈绿不知道浅野葵在想什么,只是按照以往的经验在对方发疯之前打断施法,飞快地捂住了她的嘴,给出了自己回来的路上只是和小鹿晴奈偶遇了一下随便聊了几句的解释。
这几天深名武和浅野良子都不在家,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她歇斯底里起来难免会影响到邻居。
说完,沈绿再三确认:“听明白了?”
大多数时候,浅野葵都是不愿意听人话的。
见黑发少女眨了眨眼,貌似乖巧地点头,沈绿才松开手,那柔软的触手立刻讨好地缠绕上他的手臂,不小心打湿了他的衣袖。
想起正事,沈绿斟酌了一下用词:“你能感应到你的另一半在哪里吗?”
吃饱喝足的浅野葵闭上眼睛,听话地感受了一会儿,忽然睁开眼,神色古怪:“好像泡在很多个罐头里……”
听起来像是被某个非法组织抓去做实验了。
沈绿又问:“周围有没有什么标志?”
浅野葵娇慵地托着腮,即使是关于自己的事,她也显得非常不放在心上:“我看到了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长得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