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步就是从八品,而自己不过是个落魄举人,能得相公青睐担任掌书记,已是万幸,怎可相提并论......
“其实学生还挺想在开封任职,可惜如今局势下,朝廷应当不会犯此大忌。”
为了时刻掌握朝堂动向,李延庆确实想长期待在开封,但身为官员,哪有自选官职的自由?
说罢,李延庆低声道:“老师,我之前为了把握时机,提前命乌衣卫行动这事情,家父到底是如何看待的?你给我透露个准信。”
“此事么...相公直夸你办得好!”吴观缓缓抚着乌黑短须道:
“按照最新情报,朱元已率部进入滁州城,与陈觉合兵,不日应该就会北上寿州,救援城内被围半年的守军,届时若能策反朱元,我军绝对可以轻松击溃唐军。”
李延庆略感讶异:“唐军行动竟如此迅猛?以前怎看不出来?”
战争初期,周朝在淮南整整驰骋了五个月,南唐朝廷没有派出一个禁军渡江北上支援。
如今合兵北上一气呵成,迅猛如雷,直叫李延庆有些不太习惯。
“其中内因我也不清楚。”吴观摇了摇头:“但毫无疑问,伪唐打算集中七万精锐,与我军决战于寿州,而朱元统领其中两万禁军,乃是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你此番.......”
就在此时,李重进挑开门帘,步入帐内的,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李重进一眼就看到三子李延庆,咧嘴笑道:“庆哥儿,几月不见,你不光事情办成了几件,个子也高了不少。”
李延庆连忙起身,微微低头:“阿爹过奖了,我只是尽分内之责。”
“嗨,用不着客气。”李重进大踏步上前,走到公案后坐下:
“据你那个乌衣台在江宁府搜集的情报来看,这朱元与唐军实际统帅陈觉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李璟将他们两人安排在一起,就是给我们策反朱元的可乘之机,此事你虽然自作主张,却干得着实不错,为父很是欣慰。”
李延庆撩了撩襕衫下摆,徐徐坐下:“孩儿其实还有一事想向阿爹请教。”
“哦,说来听听。”李重进右手搭在案上,身躯微微前倾,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李延庆提出心中疑惑:“陈觉与朱元,这两人分属水火不容的两派,彼此间不死不休,唐主李璟明知此事,却仍将他们合兵一处,是对朱元起了疑心,想让陈觉监视他?
又或是,只是单纯想纠集两部共击我军?那李璟未免有些太过愚笨了。”
“这个问题倒有点意思。”李重进皱了皱眉,转而望向吴观,问道:“照隐,此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