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从义的归来很是低调,一行十六人全都做最普通的力工打扮,押着五辆大车,完美得伪装成了一支运货的车队。
李延庆为刘从义等人举办的洗尘仪式,也办得很是简单,毕竟是在开封,不敢高调行事。
此次刘从义带领十五名乌衣卫截获苗三一伙的行动,大获成功,总计收获了价值高达两万一千贯的财货,其中除了铜钱,还有不少具有高价值的银锭和金饼。
李延庆打算从这笔钱中拨出一千贯,作为刘从义一行人的赏赐,另外再拨出一千贯,作为全体乌衣卫的年终奖金。
有钱了,李延庆当然就大方了,而且适当的赏赐,对于激励士气、鼓舞人心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李延庆很明白,在这么个乱世,忠义与信念,是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才能拥有的奢侈品,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些都是虚的,只有沉甸甸的钱,才是真的。
一顿丰盛的接风宴后,李延庆与张正和刘从义进入了一间静室之中。
“刘一啊,你可真是我的福将,只要有你出马,定然就能事成。”李延庆对于此次行动的顺利赞不绝口。
“哪里,郎君过奖了,此次行动能够如此顺利,全仰赖郎君的提前谋划,以及诸位弟兄的全力配合,在下只不过起到了一点微小的作用。”刘从义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
李延庆笑着看向张正:“好了,谦虚虽是好品德,但有功就得赏,如此才能服众,张叔,你看此次应该如何赏赐刘一啊?”
张正对于刘从义这样谦逊又能干的手下,那是再满意不过了,而且也早就与李延庆通过气,当即说道:
“依我看,至少得有二百贯的赏赐,毕竟这次刘一是首功,立下的功劳大家都是看得到的,若是赏得少了,会引起弟兄们的不平。”
“那就这样吧。”李延庆当即拍板:“这次刘一立下首功,赏赐二百贯,再从乌衣台的库房里拿出八百贯,奖励给十五名乌衣卫,而后再拿出一千贯,作为其他乌衣卫的年终奖金。”
“这,会不会有些太多了。”刘从义有些吃惊,赏赐的数额实在是太多了,他这辈子都还从未拥有过两百贯的巨款。
李延庆摇了摇头:“不多,一点都不多,以后我派给你的任务可能会有所减少,其他乌衣卫们也渴望立下功勋,希望刘一你能够理解。”
刘从义连番立下大功,又得到了巨额的赏赐,必然会引发不少乌衣卫的不满。
接下来,李延庆计划让刘从义将督察部的架子先搭起来,做一些管理方面的工作,需要出外的任务,则尽量提拔下边有能力的乌衣卫来负责。
“在下愿意服从郎君的安排。”刘从义恭谨地回道:“在下的母亲曾教导过我,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其中道理在下是明白的。”
“好好好。”李延庆忍不轻轻鼓了鼓掌:“你若能如此想,那我就彻底放心了。”
李延庆最害怕的是刘从义会对自己的安排有所不满,毕竟这会让刘从义的长处暂时无法发挥,有让他坐冷板凳之嫌,但如今看来,这种担忧是全然没有必要的。
刘从义有一个好母亲啊!李延庆在心中暗暗感慨:连“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的典故都知道,并且还能以此来教导自己的儿子,应该不是什么平凡的女子。
李延庆转瞬又想到:刘从义毕竟是出身于富农家庭,母亲有一定的文化水平也是毫不奇怪的。
张正适时地引出了别的话题:“说起来,刘一你还没跟我们介绍这次的具体情况,快说来听听。”
受限于此时的交通能力,以及刘从义那并不算高的文化水平,这次行动途中他呈上来的几份报告都写得相当简洁,无非是今日跟踪到了何处、离预定埋伏的地点还有多远、今日得手了、只有两名弟兄受了轻伤之类的。
所以,李延庆和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