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定的样子,李延顺就有些会错意了。
李延庆回过神来,抬头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大哥:“没呢,国子监里那帮瘦弱货色,如何敢与我为难呢?”
“你这话说得极妙,我就见不惯这些文文弱弱的家伙,你是不晓得,京中某些家伙是真的令人作呕,就拿那徐台符家的小儿子来说吧,他竟然还在脸上抹粉!整日里一副女人做派,我看到就想吐,简直就是丢男人的脸!”
说到兴起,李延顺将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碗碟都被他这一掌给震了起来。
李延顺生得人高马大,再加上打小习武,炼就了一身横肉,说起话来字正腔圆、声如洪钟,李延庆只觉耳膜都被震得有些生疼。
“大哥所言极是,这帮人真就不像男人。”李延庆对此也很认同,不止唐宋如此,男人擦脂抹粉这事情,后世也不少见。
“三哥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之前阿爹说要送你进国子监,大哥我还着实担忧了一阵子,而且你这些年来又整日地读书,我真怕你也成了那样子。”
李延顺向来是直来直去,心里从不藏话。
“大哥你就放心吧。”李延庆说着还抬起手,鼓起了肱二头肌:“你瞧我这大臂,我最近几个月又开始练武了。”
“哈哈,三哥你真是开窍了。”李延顺咧嘴大笑:“要不饭后我们哥俩切磋切磋。”
“不了,不了,我饭后还要读书,练武只是出于兴趣,以后并不想投身疆场。”李延庆忙不迭地摇头,和你切磋,我怕是要在床上躺半月了。
李延顺面露一丝遗憾,不过他也能理解,他身为长子不能进入官场为阿爹分忧,这份担子就只能落到三哥的身上了。
“你说的也是,我就不耽误你读书了。”李延顺起身准备离去,两碗饭他几口就扒完了,想去院里散散步。
李延庆连忙伸出手:“大哥且慢,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哦,什么事,你说吧。”李延顺闻言又坐了下来。
“你听说过凤鸣馆吗?”李延庆这几天派人去打探了一番凤鸣馆,不过这些情报大都出自市井之中。
李延庆还想再听听大哥李延顺的看法,他身为殿直,身边应该有不少京中权贵家的衙内,也许能知道一些市井中难以探知的内幕消息。
“凤鸣馆,那不是妓馆吗?你问这干嘛?”李延顺面露警觉:“你不会是想去逛妓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是阿爹托我打探,我听说这凤鸣馆背后牵涉极深,有不少官员牵涉其中,所以就想知道大哥你是怎么看的。”李延庆把李重进搬了出来。
“是这样吗?”李延顺挠了挠鬓角浓密的发须:“你容我想想。”
李延庆自然不急,悠然地夹菜吃饭。
大约半刻钟后,李延福缓缓开口:“这凤鸣馆名声挺大,不过我没去过,殿直里倒是有不少人去过,听他们说,这凤鸣馆内仅有一名妓女,花名叫蕊儿,长得是国色天香,却只卖艺不卖身,有几个性急的自然不干,不过最后貌似都不了了之了。”
这年头,开封城里对外宣称卖艺不卖身的妓女,通常都是在抬高身价罢了。
毕竟在这高官衙内遍地走的开封,妓女但凡能有几分才华,又长得还算可人的,大概率都是保不住自己的身子的。
高官们固然会爱惜自己的名声,一般不会用强,但某些仗着家室整日声色犬马、嚣张惯了的衙内们可不会在意名声这样的虚东西。
而这凤鸣馆的蕊儿竟然能让殿直里的一班衙内都铩羽而归,她的背景恐怕很不简单,李延庆想再做确认:“此言当真?”
李延顺揉了揉大肚腩:“八成是真的,高家大衙内,高处恭你应该晓得吧?他半年前就想和这蕊儿共度春宵来着,可至今都没听他吹嘘过,应该是没办成。”
高处恭是高怀德的大儿子,高怀德目前官居果州团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