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州节度使府中。
“第三十箭。”
李延庆放下了手中的弓,观察了一下刚才射出的箭矢,箭矢插在靶子的左下角,还在微微发颤。
“差点没中。”李延庆一边回味着刚刚的一箭,吸取经验,一边小跑到箭靶前方,拔下十支箭矢,准备再射十次。
忽然一阵狂风刮过,院中飞沙走石,天忽然阴暗了下来。
李延庆用袖子遮盖口鼻,抬头一看,天色昏黑,片片乌云仿佛要生生压下来一般,黑压压的云层中不时传出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
“看样子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李延庆面露遗憾,原本的训练计划是一天二百箭,不过天要下雨也没办法,今日只能射三十箭了。
将箭矢放入跨在腰间的箭囊中,李延庆背上弓走出院门:“计划赶不上变化,剩下的时间多看看书好了。”
回到了一心院中的书房,望着窗外昏暗的天空,李延庆满怀担忧,也不知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会不会给刘从义他们带来麻烦。
阵阵怒雷炸响,刘从义打开客店的窗户,面露喜色:“天助我也!我还头疼该如何出城追踪,这暴雨就是最好的掩护。”
刘从义关上窗户望向方志和,低声急言:“都带上蓑衣蓑帽,我们现在就出发。”
“刘一,需要我们三人去吗?”听到竹奉璘和蒋达人数众多,张正有些担忧,这是乌衣台的首个任务,张正要确保万无一失。
刘从义略微思考后,拱手道:“竹奉璘有三十人左右,蒋达也有二十人上下,属下和弟兄们虽然不惧,但出了城很可能会动手,若有台主和两位护卫压阵,弟兄们也会安心不少。”
张正的武艺自然不用说,刘从义还从张正那里得知,节度使府中的护卫皆是禁军中出来的,人人武艺高强。
“很好,那我们也去。”张正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两名护卫,又望向刘从义:“对了,还有多的蓑衣蓑帽吗?”
“客店就有,一会下楼让掌柜的借我们三套即可。”刘从义又从床下抽出一个大包裹打开,里边全是刀和弓箭。
刘从义拿起一把自己趁手的手刀,拔出来检查一番:“都拿上趁手的兵器,弓箭太明显而且雨天也没用,用刀剑或者钝器就行。”
“终于是要动手了。”方志和舔了舔嘴唇,拿起一柄双手直刀,拔出一寸,见刀身泛着冷冽的寒芒,方志和满意地将刀用布带固定到后背。
众人很快装备妥当,出了姚氏客店后便直扑东门,马自然是不骑的,大雨天人跑得比马快得多。
此时空中刮着狂风,天色黑得能滴出墨汁,虽然还是上午巳时,街上却已是行人寥寥,商人们也大多关上了店门,整条街道显得萧瑟无比。
走在路上时,刘从义趁机向张正介绍目前的情况,本来是打算在客栈说的,不过事发紧急,就只好在路上边走边说了。
“我们昨天打听到蒋达很是喜欢逛勾栏,原本是想趁他逛勾栏的时候把他绑走,可昨夜赶到蒋达常去的那家勾栏时,他却已回了兵营,并未在勾栏过夜。”
张正点了点头,问道:“那现在他们合起来五十余人,又是什么个情况?我们总不能去强行抓人吧。”
张正算了算人数,乌衣台六人,算上自己和两护卫,总共也就九个人,虽然个个武艺高超,不是巡检衙门那帮兵能比的,但与五十人为敌还是够呛。
“他们具体要干什么,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在下却有个猜测,若是猜测正确,那我们也许能很轻松地抓走蒋达。”刘从义卖了个关子。
“快说。”
“今日卯时,方志和来宁陵的时候,碰到了两个疑似从开封来的信使,他们很大可能是进了巡检衙门。”
“然后呢?”张正问道。
“在下认为,劫船一事很可能与京中的某位大人物有关,正是他指使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