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刘从义的事情,现在还没个思绪,这竹奉璘办事当真有这么稳么,如今宋城中关于船只被截的消息一点都听不到。
刘从义对自己仍然不信任,不肯透露其他关于武德司的信息。
要是真能如看过的穿越小说一样,自己虎躯一震,小弟纳头就拜,那就好了。
至于收服刘从义为己所用,然后招揽其他武德司人员的事,得有足够的耐心。
这些事情要如何打开突破口呢?李延庆苦恼地揉了揉后脑勺。
......
“这些是你们昨晚弄到的?”竹奉璘走过垒成一堆堆的粮食旁,用力拍了拍饱满的粮袋。
蒋达跟在竹奉璘后面,满脸堆笑:“是的,巡检,我和弟兄们一粒米都没动过,全在这儿了。”
“你们,一个人都没放跑么?”竹奉璘转过身来,盯着蒋达。
蒋达一惊,勉强镇定下来,回答道:“没,没有,巡检多次强调的事,我们办得可尽心了,船上的人一个都没跑掉。”
竹奉璘长着一张长长的马脸,双眼狭长,眼窝深凹,一被这双眼睛盯上,蒋达就浑身难受,直冒冷汗。
蒋达虽然在竹奉璘麾下干了四年了,仍然惧怕这位宋州巡检。凡是稍有违逆竹奉璘的人,下场都很惨。
蒋达心中祈祷:天老爷保佑,那晚船上跑掉的人死在路上了。
听了蒋达的话,竹奉璘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挥挥手,示意蒋达离开。
蒋达如蒙大赫,飞也似地离开房间,走出大门时,还差点撞上了门口的士兵。
未多时,竹奉璘也离开了房间,走到院中另一边的房门前,轻轻敲门:“魏管事,是我。”
“进来吧。”一名身着青袍的矮瘦老者打开房门。
等魏管事坐下,竹奉璘站着说道:“魏管事,昨晚截了王家的粮船,共得船十艘,粮七千余石。”
“很好,你的功劳我一定会上报枢相的。”
“如此就多谢魏管事了。”竹奉璘面露喜色。
魏管事摆了摆手:“行了,下去吧,明天我就派人将船开走。”
竹奉璘恭敬地行礼道:“是,若还有事,魏管事派人来通知我便是。”
轻轻关上房门,竹奉璘紧紧握了握拳,心情振奋。
这几天他指使蒋达等人,截杀了两次船队,看旗号,应该是当朝宰相李谷和王溥家的,这些都是在当朝枢密使魏仁浦的指使下做的。
竹奉璘搞不懂魏仁浦让他做这些的原因,不过他不在乎,因为魏仁浦允诺他事成之后会升他的官。
已经在宋州蹉跎二十余年了,年过四十才是个从八品供奉官,手下不过五百人的宋州巡检。
出生低微的武官若是不立战功,极难升官。
这宋州地界大规模的盗匪已经消失匿迹多年,再加上节度使皆服从中央,竹奉璘已经多年没上过战场了。
正七品以上的武官,就有权利在战死或者致仕之后,荫补后代为官。
竹奉璘知道,自己出身低微,朝中无人,若就此下去,一辈子都到不了七品。
享受过了做官的特权,竹奉璘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像自己一样,有一个官身,延续家族。
他不敢让自己唯一的儿子投身禁军,上战场立功,唯有通过荫补才能让他获得官位了。
年初竹奉璘去开封述职的时候,去魏府投了名刺,幸运地得到了魏仁浦的召见,自称愿为魏枢相效犬马之劳。
当八月初魏管事带着当初他投递的名刺,以及魏枢相的命令来到宁陵后,竹奉璘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事。
竹奉璘知道这事情会得罪开封城中的两位相公,但掌管他这样的低级武官升迁大权的,是枢密使魏仁浦,而不是政事堂里的相公。
况且两位相公偷税贩粮的事情也摆不上台面,竹奉璘觉得只要自己干得隐秘些,在魏枢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