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希月炖的补汤,被没有进宴夏的肚子。
处置外间事,宴夏差点儿便要宿在外面。真到了能脱身回来的时候,公鸡已经打了鸣儿。
像一个偷偷摸摸的贼人。她又一次过了翰海阁,巴巴地往汉云阁去了。
楚楚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睡,既然不知道自己何时回来,也不会给自己留灯的。?到汉云阁门口果真一片漆黑,婢女两人在外值夜,同不算太亮的灯光相伴,昏昏欲睡。
侯府例有巡夜的侍从,安排婢女职爷也是规矩。
“侯爷!”其中一个还没有完全睡过去。一睁眼便看到了她。
“嗯。是本侯。”
她应了一声,第二个也起来了,“侯、侯爷……”
“今日便罢了,不可有下一次。”
“是,谢侯爷不罚。”
宴夏往里望了几回,“夫人何时入睡的?”
婢女道,“夫人等了侯爷几个时辰,没等来人,也便睡了。”
等了自己几个时辰。
她忽觉心情颇好,“今日算了吧。你们下去歇吧,本侯瞧瞧她。”
两个婢女如蒙大赦,赶紧谢了她便去了。
寝阁里面昏暗,外阁和长廊都是点了灯的,宴夏进门,也随手将门阖上。
七里亭失手的原因诸多,前面花了几日的时间将它夺回来。之后便是要将原因一一阐明了,以防日后之变。往年进犯七里亭之事也有,但从未有过如此顺利的情况。
就好似如入无人之境,肆意便夺下了……
还有观里的消息,不仅仅是迟了好几日,而且其中还有许多的错处。这也就导致山歙驻防军士在据守的时候,于敌情的知悉程度几乎未零。
显而易见能看出来,细作深入了内部,甚至于在多方协作之下,可以打乱所有的计划。
要将细作根除,几乎是不可能。她这个侯爷能做的,不外乎将内外人等详查几遍,扳除祸患。将山歙布防重新完善之,最好是一一都换一遍,免得事端再生。
布置这些,也都是需要时间的。
一夜劳累,身上也还有伤在,身心俱疲。宴夏还记得她不喜异味,一闻到免不了要嘤声嘤气的推拒自己去沐浴,自觉的先行沐浴之后才来。
宽衣上榻,宴夏翻身睡在里间,不敢对占她的床位。
“嗯……”赵薷嘤咛,梦中不大安稳。
宴夏身子再不敢动,赵薷睡梦中迷糊睁开眼儿,没过多少时候意识慢慢回来……
“侯爷吗?”赵薷嗓子哑着,语气轻轻的问。
宴夏点她一下,反问道,“除了我还有谁敢上你的榻。”
她挪了挪身子,向宴夏身边靠过去,立马被她拥入怀里。
“嗯……是,除了你,没有人敢了。”
“吵到楚楚的梦,我赔罪。”
这不说还好,一说赔罪,赵薷便不乐意了,“那可不止这一次了。为何一下便没了影子?不是说等我回来的?”
宴夏柔声道,“有些急事,来不及告诉你了。下回一定先同你上报。”
赵薷不知想了什么,过了片刻才嘟囔一句,“不合规矩吧。哪有侯爷同妾室报行程的……”
“怎么没有?我就做第一个。”
如今的世道,男子为尊,娶十几房妾室都是有的,夫与妻不可放在一处论,因着尊卑有别。夫与妾便更不用说。
“侯爷好大的胆子。”她半说笑般道。
这话却让宴夏放进了心里。她是胆子大的很,都敢假作男子管着山歙一郡。
可谁知道,她当时是如何应下这等要命的东西……
父亲也算给了她选择。
承下所谓侯府世子的位置,在山歙守到死。或是……
等父亲去的那一日,一同赴死。
她见过了太多血腥,知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父亲那日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