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态度恶劣的过分了。怕是已经伤了楚楚的心罢
问出口,她其实已有计较,根本不需其他回答。
又是一阵寂静。
宴夏道:“祖母呢,她可还好?”
“并不太好老夫人听闻了您受伤的消息,心疾便犯了,是以一直都没能来瀚海阁看您。”
“祖母她”也被自己一并连累了。
此番的行动简直是一败涂地,她也应该认清楚,自己不是父亲,根本做不到什么运筹帷幄。她只是个无用的人罢了
即便为了东夏境内,山歙郡内百姓,伪装做男子之身那么多年,狐假虎威存在了那么多年,终归还是辜负了期待。
宴夏痛心疾首,垂首掩面泪流不止。眼泪是温热的,从指缝里滚下来几滴,“本侯、本侯并非将才,这次的固守败了,失了父亲与母亲昔日抢回来七里亭之地,全是本侯之错”
旬遂跪下去,急切的否认,“非也,不是侯爷所说的那样!侯爷不曾做错什么”
“属下受命于老侯爷,侯爷自小到大是如何长成的,属下都知道。包括今夜您说的那位楚楚,也就是小夫人,属下也知晓。”
宴夏身子哭的颤抖,旬遂眼瞧着,便也心痛如绞。
他的话,侯爷不知道能听见几分,她也许一句也听不进去。
可他还是要说,“七里亭的事,是我等知道的时候太迟。观里这次给出的消息有误,而并非侯爷之错。若无侯爷此番的安排,那就不止是七里亭了,再往里到宁庄,都守不住的。侯爷能明白属下所言吗?”
“可本侯当真是对不起任何一个人山歙的百姓还什么都不知晓,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要如何、如何去做才能真正的守住这里。旬遂,你告诉我,如何才能”
这话旬遂答不上来。他也深知宴夏所言是最坏的结果,说是最坏,可不代表不会发生。
要真有这么一天,他作为属下,甘愿与山歙与宴夏共存共亡。
“属下不知。但属下,愿一生追随侯爷,即便葬身,也不会悔。”
她始终不曾抬头,此时的动作压着伤处也不管。
良多的苦痛叠加在身,饶是有些意志,也长久不了。
旬遂说他不后悔跟着晏家守这一遭,很大很的缘由都是因父亲的救命之恩,和肖似师徒的情分。那换成楚楚呢?
她会不会悔
她不愿让她后悔的。上一次离开汉云阁之后,得了观里的消息,便很快去七里亭附近部署了。也没能来得及去同她道别。她在府上没有可以走动的人,祖母也不喜她,这些日子她也就只能一个人在府上过着。
她必定感觉到冷待了,也必然对自己很是失望。
仔细算算,楚楚入侯府成为自己的妾室,也才一个月啊
“你下去罢,本侯想一个人静一静。”
旬遂想问的话,已不大合适问,“方才一弈,算不得什么的。侯爷不想让朝廷接管此处的思量属下知晓,侯爷好好养着,身体总是最要紧的。”
还是当夜,秋风萧瑟凄冷。吹得外间树木摆动甚大,声响各异。
宴夏自行下榻,撑着力气换了衣衫,披了外衫。从两楼阁里走到门口,十几二十步的距离,她踉踉跄跄的扶着墙,走了小一刻钟方才走完。
腹部的伤口,每走一步都牵扯着,刺痛难忍。
身体的抗议,化成了一片又一片的冷汗,没过多久就浸湿了刚换的衣物。
有些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同她说清楚的。她也好似有很多东西,不是能说的。宴夏想,这样也无妨,至少她们在彼此身边,总有说清楚的机会。凡事一件一件的来做,总能做好的。
而现在最应该做的,便是亲自去汉云阁同她的心上人道歉。
“嗯”她汗涔涔的,像个从河里捞出来的东西。从楼上下望,还有二十多阶的楼梯要走
宴夏捂了捂腹上,狠心的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