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薷的腿又开始发疼了。
她这一路走着,是去宴夏居处瀚海阁。也不过是走了几步,双腿的疼痛却越发清晰明显……
来的时候带着那么多背负。现在最好的打算应当是,等她醒了之后自己再来。还不是在亲卫在她身边的情况下贸然过去。
这一行为恐怕会使自己送了命……
可为何还是来了呢?
瀚海阁的院门就在眼前。眼宴夏腰侧全是鲜血,脸色惨白,唇上无色的模样,像洪水猛兽般跳尽自己的脑子里。
她那副样子,当真不会有事么……
那么多血……流了那么多血……
赵薷喉咙上有些发紧,难受得她生生干咳了几声。
不管怎么样,宴夏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如若不然,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白费!
所以自己应该去看看的对!就算是为了所有的一切能够按照计划进行,也应该去看看的。
这样担着风险去一趟是可行的。
“宴夏……你可千万别出事。”赵薷咬牙,站在瀚海阁外将声音压到最低。
“最起码要等我查出真相,要让我知道我这些年来到底为了什么……”
她迈进瀚海阁,来到自己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
宴夏的居处,她从来都没有来过。
阁中的动静很细微,用心一点听还是能够发现。
是那两个小阎罗的声音。
“是得从外面请的女医回来。”
另一个道,“从哪请?你说从哪去请是没有泄露之危的?”
“就算请了过来,侯爷也不会放过我俩了。请过来女医若是想要活着,就得祭出我俩其中一条命。这是规矩,你知道的。”
再然后,便成了默默无语。
“你我也懂得一些治外伤的法子,便先给侯爷治了吧,先止住血再说。”
“成。”
赵薷在外面听了一些时候,里面那两位亲卫显然早已经知道宴夏她是个女儿身。自己侯府的医女不在,他们便慌了阵脚。
竟想着自己动手!
“住手!”赵薷身还没跨进内阁,便呵斥道。
里面两人如临大敌,脸色渐渐不大好看。身为亲卫,知晓府上大大小小的秘辛,还是如此疏漏的将旁人放进瀚海阁里来了
暗手已放在身后,执起了柳叶镖,亲卫之一名曰充元青,以预备了后手。眼前的人再进几步,他便可以出手。
主子家说过,老侯爷也说过,有碍大事者,有碍侯爷身份者,皆可杀之!
另一人名曰荀遂,年长许多。他性子沉静些,还给了赵薷说话的机会,“小夫人?您来瀚海阁做什么?若属下没记错,府上所有人,包括您在内都不得随意进入瀚海阁,否则便是有关性命的大事了。您可是忘记了?”
赵薷也怯,却不可露怯,“你们与我不必在此打哑谜。你们在侧门见了我,而我也知晓自己为何会来。”
荀遂眼神蓦然阴翳,狠道:“那你,为何而来。”
她呼吸急促起来,“为了她的伤啊!”
“难不成,等着你们俩来救她吗!废话诸多,不若滚下去,在瀚海阁下面守着,才不耽误我救我的侯爷。”
充元青登时便要发作,直冲冲道:“你!”
身侧之人拉住他,忙说道:“侯爷出血不止,刀口有些深,小夫人处置时万万小心些。我等便先下去,小夫人若要什么便和我们说一声。”
赵薷急着进去,想到先前侧门的事,还是交代了句,“侧门的血迹我清理过,但预防万一,还是再去查看一下为好。”
充元青直愣愣的站着,对自己与旬遂的纰漏讳莫如深。
这是他们犯的大错
赵薷原是对那俩的能力起了疑,进门之后,再见到宴夏,才发觉是自己低估了两人。宴夏的衣衫是没脱下的,纱布缠在腰上,包扎的手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