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执意要带回家的柳巷之女,哪里会有什么好脸色予出来的。能心平气和坐下与她一见都是不容易的事儿了。
老夫人有涵养。外面进去报了,她也便花了些时候收拾手上的事,出去见了赵薷。
可坐在上位,她摩挲手上不大不小的沉木佛珠子,滚了一道儿又一道儿,定了心再去看赵薷,也还是看不入眼。
这算个什么呢?侯府好好的清白之家,可算贵胄了。怎么也是能让烟花女子进门的?
尹氏这是越想越气,不久也是连连的摇头,脸上一片的不堪言语之色,可谓痛心。
赵薷只可当作未看到了,规矩的俯下身子,跪在下面,“妾,来迟了,自知有过,请老夫人轻待。给老夫人请安,请身体安泰。”
尹氏深深望她,拳头紧着,呆了一会儿才道:“我看有你在,怕是身体安不了。”
不是被她气死,就是梦中被她气死
“妾万不敢扰了夫人的安宁,更不敢影响了夫人身体的安泰。起迟了是妾妾、妾知错了。”
赵薷这话浮于表面太多,来回都是说的请安来迟的路数,倒让尹氏气结又一。
尹氏故而一拍桌板儿,手上的佛珠串子敲在实木上发出一声大响!
边上几个老侍人都来的一抖,更不必说赵薷。她没想到能让老人家生那么大的气,身体被吓的一抖之后,忙着抬头去看尹氏的情况。
这要气出个好歹,她得如何
“你个狐媚,如何能够轻待了你呢!我孙儿被你迷惑至深,什么都不管不顾,老妇却是不能不管这侯府!”尹氏缓了缓呼吸,手一挥,当即道:“带去院子里跪着!”
赵薷屏了片刻的气儿,这才慢慢松了。
还好没将人气出个好歹来,不然之后也就难办了,
院子里的花草还是用心的,可以瞧得出来。可赵薷没什么心思去细看了。这几日连着折腾,总是太过了,身子根本就是虚的发抖。加之跪的时间越来越久,眼前之景再美也是跳不进去眼里的。
那人晚上的时候,力道是真大,使得自己的腿脚受罪良多。若不是如此,自己也不消如此的难堪。眼前都出现了花点-儿了,赵薷还不忘心里暗骂罪魁祸首。
赵薷院阁,汉云阁。
希月在院门内徘徊了大半时辰,该等的人没等来。却是等了不少的挑衅诋毁之语。
小夫人又被老夫人罚了的事,不消片刻便上上下下都晓得了。二夫人房里那几个,素来便不大安分。如今竟是故意绕路过来,就为过来暗笑几声。顺道儿也说几声不大好听的话,为自家夫人鸣不平。
“就说吧,这小夫人手段可是好的很,不说是以什么样的手段进的侯府。单看着魅惑侯爷的样子,就是个厉害角色”杏色衣裳的婢子便一直这样说着,过了汉云阁的门。
希月听着,眉头蹙成了一道儿弯子。
小夫人不过是受宠了些,怎么就成了这些人口中这样那样的货色了呢?一个个的,吃饱了闲的。又想起一早同赵薷交谈时,她说的那些个话。小夫人说的,全靠侯爷的宠,其实也没有错。
她奉命在这里等着侯爷回来,小夫人却在那边跪着等这样的日子得过多久呢。
又或许,等小夫人有了侯爷的孩子,便可有所改变了吧。
毕竟侯府里面还没有一个孩子出生
如此想着,外头倒有了不小的动静。
宴夏办妥了事,便回汉云阁来了。岂料还没走近汉云阁,便听到僭越如斯的话,半句都没落的钻进耳朵里。
宴夏今岁,二十是整。今日出门时,墨色黑发半束半披着,并未束高配冠。额前碎发几缕,小风扬起,双眉美目便显得凌厉了。
“你,说得什么?”她走过去,声音不大,问道。
希月见了她来,几乎也是奔过去的。
那婢子是二夫人宁元珊房里的人,倒也不是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