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出殡的当天,毛明玉和相公陈庆林、毛四虎和妻子陈氏,都回了柳树屯。
无论之前跟孙氏闹得如何不欢,她走了,做儿女的都该来送一送。
夕颜和两个弟弟刚到毛家,毛四虎一把将夕风、夕雨揽到怀里,夕颜也被陈氏搂住了。
“你四叔听你小姑姑说,你爹去了,偷偷地哭过好几回。他一直想回来看看你们姐弟,但是……”
陈氏欲言又止,面色有些忧戚。
“四婶,你和四叔放心吧,我和夕风、夕雨都过得很好,尹家人对我们也特别好。”
林夕颜看着搂着夕风和夕雨,泪流满面的毛四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陈氏的父母膝下只有她一个女儿,一家人在镇上经营着一个粮铺。
父母亡故后,陈氏的几个叔伯便想霸占他们留下的铺子。
陈氏一个孤女,无法与他们对抗,铺子眼看要落入他人之手。
恰好陈庆林与毛明玉回家,疾恶如仇的毛明玉做主,促成毛三虎入赘陈家。
但是,这个时代,入赘的男人在妻家的地位,比出嫁的女儿在夫家的地位更低。
毛四虎没有岳父岳母磋磨,却也被几个贪心未得到满足的叔伯怀恨在心。
时常被针对,被奚落,受不尽的窝囊气。
但是这不该成为他不能回来一趟,看看他的侄儿侄女的理由啊,他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林夕颜也不是法力无边、神通广大的主,无法照顾到所有人。
她虽心有疑虑,但想了想,也就放下了。
送葬的队伍缓缓前行,人群外一个戴斗笠的身影一直远远地跟随。
林夕颜不经意间瞥见他,心中愕然。
这个身影,她似曾相识。
送葬回来,林夕颜没有留在毛家吃席,直接带着弟弟回了尹家。
午后,毛明玉夫妇和毛四虎夫妇也来到尹家。
“夕颜,你四叔遇上难事了,”毛明玉开门见山地道,“你能不能帮帮他?”
“明玉,你不要难为孩子,她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
毛四虎急忙打断毛明玉,“我们不是说好了,就来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就走么?干嘛跟孩子说这些?”
“四哥,夕颜跟以前可不一样了,”毛明玉道,“你一天到晚光跟陈家那帮狗玩意折腾了,都不知道情况。
夕颜自嫁到尹家,先是开起面食作坊,又开荒种粮食、种药材,又养鱼养鸡养猪。还有好多事,我就不一一说了。
哦,有个事,还不得不说,最近镇子上新开的那家铺子,专卖冰菜和面食的,就是尹家的。听说,周围的镇子和县上都有尹家的铺子。
夕颜不仅让尹家越来越好,还带动村民都跟着她一起赚钱。这样有本事的姑娘,你觉得她没能力帮你?”
“夕颜,那家铺子真是你家开的?”
陈氏惊讶地问道,“我只看着那家店里一天到晚,人来人往的,还奇怪呢,怎么人家的生意那么好?”
夕颜笑了笑,轻声道:“嗯,是我家的。四叔和四婶遇上什么难事?跟我说说呗,我或许可以给你们分析分析情况,出出主意。”
“四虎……”
陈氏看向毛四虎,毛四虎迟疑地摇了摇头。
一个长辈,不能帮侄女的忙,倒要侄女帮自己解决问题,他抹不开这个面儿。
“哎呀,有什么不能说的?真能让你急死。”
毛明玉这个急性子,最看不得别人扭捏,也不管毛四虎纠结什么,快人快语地道,“你四叔的铺子让人给烧了!”
“啥?”林夕颜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可是个刑事案件,她还真管不了。
“你别急,我慢慢给你说。”
陈氏按住夕颜,收了收情绪,缓缓地说起来,“和你四叔成亲后,我的那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