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从后院飞跑过来,身后还跟着摇摇摆摆,小鸭子一样的尹静萱。
“萱宝,跟你娘去。”
秦氏喊了一声,顺手抄起院子里的竹扫帚,奔着李二狗就去了。
“娘亲,抱抱……”
萱宝冲夕颜扎煞开两只小手,夕颜一把将她抄起来。
李二狗扔开夕风,转向秦氏。
“老东西,在你家你敢把我怎么着?你儿子们都不在家吧?我看你们两个臭娘们有什么能耐?”
“对付你个狗杂碎,还用得着我儿子?找上门来欺负我儿媳妇,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秦氏嘴里骂着,手底下也没闲着,竹扫帚劈头盖脸抡向李二狗。
李二狗慌忙抬起狗爪抵挡,可惜秦氏动作太快。
他挡了脸,扫帚扎向他的子孙根,他赶紧双手捂住命根子,扫帚就扎向他的脸。
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一把扫帚被秦氏耍得跟长枪似的,根本挡无可挡,防不胜防。
没用几下,李二狗就被扫帚的竹枝戳得满脸开了红花花。
若不是他眼闭得快,狗眼都给他戳瞎了。
夕风在旁边跳着脚给秦氏喊好:“婶子,打得好,打死这个狗东西!”
静萱在夕颜怀里,瞪着溜溜圆的大眼睛,口水都流出来了。
“打,打,打……”
林夕颜扶额无语,这家人是不是太生猛了?
哪家一岁的娃娃,见了打架的不得吓得哇哇哭?尹家的小团子怎么兴奋成这样了?
连着本来有些怯懦的夕风,胆子都大起来了。
“娘,娘,别打了!”夕颜慌忙去拉秦氏的手。
这位婆婆,您旧伤复发还且得休养呢,一打起架来,是不是啥都忘了?
秦氏一手叉腰,一手拄着扫帚,高声怒骂:“滚!今天且先饶了你,再敢欺负夕颜,看我不给你断了根!”
“我……我,你等着,外来户敢欺负本村人,李氏族人一定会给你们好看。”
李二狗装腔作势地撂下一句狠话,急忙抱头鼠窜,连自家的篮子都没敢拿。
这话他自己说得都没底气,谁会为他个无赖混子出头?
赶跑了该死的李二狗,秦氏晃了晃身子,险些倒了,夕颜一把扶住她。
“娘,您没事吧?”
“没事,刚在后院听见夕风又叫又嚷的,跑得急了点,这会有点撑不住,扶娘回屋躺会就好了。”
夕颜泪目,急忙把静萱交给夕风,自己扶秦氏回屋。
黄昏时,尹家的大门再次被敲响。
夕颜打开门,一个十四五岁、穿着破旧、面黄肌瘦的姑娘,挎着个篮子走进来。
看到她,夕颜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幅画面。
那是原主在被孙氏打骂时,这个瘦小的身影趴在她的身上,替她挡下孙氏的扫把。
“没事,我挨打次数多,都麻木了,挨这一下也不觉得疼。”她疼得龇牙咧嘴,还是笑着对原主说话。
她是原主的好朋友毛大丫,两家比邻而居,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
大丫的父亲是个酒鬼,有点钱就喝酒,没钱就打孩子。
大丫是最大的,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每一个都是她父亲喝不到酒时的出气筒。
嫌弃大丫和妹妹是赔钱货,要打。
两个弟弟倒是他的正经儿子,也要打。
打着大丫去给他弄钱买酒喝,可是大丫一个小姑娘,哪有法子弄到那么多钱?弄不到钱,便天天挨打。
夕颜赶紧把她迎进来。
“大丫,你怎么来了?”她拉着大丫的手往屋里走,“快进来。”
“不进屋了,夕颜,”大丫往回抽自己的手,难为情地道,“我手脏,别弄脏了你的衣裳。”
“夕颜,我和弟弟妹妹们偷偷去挖了些野菜,你看看能用吗?”
大丫揭开蒙在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