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我其实不想再替她做坏事了。”
白秋月俊俏白净的脸上满是泪水,“东家待我如此之好,我岂能为她而害东家?
可我若不把这药粉用上,林冬青就不让我回褚家。这孩子便是生下来,我又如何养大?
我犹豫良久,没想照她讲的那样,把药粉撒进面脂里,只想撒些在手膏里面。
我想,若是要长什么不好的东西,长在手上总比长在脸上,后果要轻些。她若问起来,我只说没看清楚,兴许能搪塞过去。”
林夕颜看向旁边站的李婶子,李婶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唉!林夕颜一声叹息。
那个卑劣的妇人,竟然拿未出生的孩子要挟别人替她做事。
“秋月,既然你有心悔改,我且不罚你。你自回褚家,如何?”
“东家,她交代的事,我没办成,不敢回褚家。求东家将我留下,我不会再做错事了。”
“不成。”
林夕颜摇头道,“你腹中的孩子是褚家的,早晚你得回褚家去,还是尽早回去吧。”
“东家,东家,我不敢回去,求东家将我留下吧!”白秋月哭着,又抱上了林夕颜的大腿。
“夕颜,不如就将她留下吧。西跨院如今还空着,就让她住在那里,横竖不过每日送些饭食过去。”
旁边坐着的程素莲,不忍地劝道。
“姐姐,不成!”
林夕颜坚决地摇头,“不管是养在作坊里,还是养在西跨院,若是出了事,总归是咱们的不是。
到时候,林冬青找上门来,倒打一耙。无论对哥哥的官声,还是作坊的名声,都不好。”
一个孕妇,从怀孕到生育,过程何其艰难?
这中间若孩子滑胎或是生养难产,谁能担得起责任?
她若果真是个流落在外的孤女还好,可惜她是林冬青故意安排进来的。
林冬青,没事都想找事的主,若是真发生点什么事,她怕是连县衙的大堂,都敢去闹一闹。
“那现下如何是好?秋月回去,林冬青不会放过她。不然,让你哥哥把林冬青抓起来?”程素莲皱眉道。
“挑唆人在面脂里下药,不算重罪,抓起来也判不了多长时间。何况,她还可以打死不承认。
那个狗东西诡辩的能力,我可是见识过的。她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还不惜装自戕以证清白。
今日之事,只是秋月一人所言,谁能证明她确实是受林冬青指使?弄不好再被她告个诬陷。罢了,我把秋月送回去吧。
秋月,你既曾是褚夫人身边侍候的人,她应该对你有几分怜惜。你回去,就在她身边好生养着。想来,林冬青不敢把你怎样。”
白秋月瞥了眼程素莲,见她无有其他说法,只好点了点头。
林夕颜带着六田,领着白秋月一起到褚家。
门前,六田停下了。
“大嫂,可需要我跟你一起进去?”
“不用。”
林夕颜淡淡地笑了笑,“我要进褚家后院,你一个外男,进去不方便。放心,在外面等我就好。”
褚夫人拉着白秋月的手,一脸的一言难尽。
褚无忧跟她说,秋月怀了他的孩子,她很高兴。
都说正室未生下嫡子,妾室便不该先生下庶子。
可是林冬青的行事,委实让她不喜。
白秋月能先与她生下褚家长孙,倒也恶心她一次。
谁想林冬青竟容不下白秋月,暗中把秋月不知道弄到哪去了?
她想去找林冬青问个明白,又怕她撒泼打滚哭闹不休,让褚家家宅不宁。
悔不当初,贪图林家世族大家的名声,贪图林冬青丰厚的嫁妆,娶了这样一个女子回家。
如今休又休不了,教训又教训不得,只能任由她在自己院里作天作地。
她不去招惹她,才落得个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