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禹安一直没离开,就在车内坐了一夜,看着她家的灯亮了,暗了,看了一夜。
他和陆阔说:“我好像做错事了。”
在她还有另外一段感情时这样强势地逼她,他见不得她难过。
陆阔知道前因后果之后,洒脱回答:听澜就是需要你逼一逼她,她才能正确面对她自己,况且,你是个正常男人,在那个情况下还能忍住什么都不做,不是违背人性吗?
陆阔总有一套自己的歪理,把无理说成有理。他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说:
“既然听澜在森洲出差,那么我们去h市会一会那位易木旸怎么样?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
“我见过他几次,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卓禹安并不想去会那位易先生,那是听澜的选择,以她的眼光,选的人必然差不到哪去。
再说了,他有他的骄傲,去见那位易先生,去彼此较量吗?没那么幼稚。
他一夜未睡,清晨回卓远科技时,正巧遇到一早来实习的孙阅阅。
孙阅阅见到他,紧张之余又很开心。暑假结束回去h市之后,因为刚开学,他快一个月没来卓远科技实习了。
“到我办公室一趟。”卓禹安朝他说。
“好的。”高中生轻快地跟上卓总的步伐,从专用电梯直接到总裁办公室。
孙阅阅以卓禹安为偶像的,不仅在技术上是偶像,在生活里也是,平时会有意无意模仿卓总的言行举止,就是觉得除了成熟稳重精英范之外,还有一份让人特别想学的气质,就是那种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领导风范。
卓禹安哪会去猜高中生的心思,一夜未睡,加上心里有事,其实有点疲惫。
他递给孙阅阅一份文件,是昨晚听澜落在他车里的恒盛资本的资料。
“把这份资料给你舒姐姐送去,我让陈哥送你过去。”
他想自己送,但想必听澜暂时不会想见到他。
“哦哦,好的。”孙阅阅还以为卓总叫他到办公室,是有工作的安排呢,结果是给舒姐姐送文件。
他正打算要往外走,卓总又叫住了他,这次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单刀直入地问
:“这几年,她都在你父亲的律所吗?”
“是的。”
“她在h市过得怎么样?”。
孙阅阅虽然还是高中生,但脑子活泛,并且爸爸是律师,从小耳濡目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门儿清。
本来舒姐姐的事情,他是一概不回答的,但对方是他的偶像,又给了他这么好的实习机会,他觉得可以说一点,所以透露到
:“她刚去h市的时候,好像很辛苦,好几次,我在我爸爸的律所看到她一个人躲起来哭。”那时候他刚上初一,经常放学去律所找他爸爸,就见新来的舒姐姐,偶尔从卫生间出来,眼睛红红的。
其实那时候舒听澜确实很辛苦,一个人怀着孕,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一份新的工作,一份新的生活,每天都是熬着,熬不住了,就去卫生间流一会儿眼泪释放掉压力再出来,仅有的几次,都被孙阅阅撞见。
孙阅阅说完,就见卓总的脸色变得很差,他急忙继续说道
“不过后来遇到易哥就越来越好了,什么事都有易哥帮她。”这话是他爸妈说的,而且他自己也觉得舒姐姐后来确实很好了,有人替她分担困难。
“知道了,陈哥到了,下去吧。”卓禹安没让他再往下说。
一听孙阅阅说她以前很辛苦,总躲起来哭,他就没办法听下去。他自以为自己在国外过的那三年已很难,可听澜,离婚后妈妈又离世,比他难千倍,就这样,她熬过来了,他又怎能像昨晚那样逼她?
于这一点上,他竟对那位易先生产生了一丝感激,至少有他帮她度过难关。
陆阔知道他这个想法之后,直呼不可思议,说他是圣人。
陆阔或许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