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庆牵着李承泽到了海晏宫,宫人们殷勤又恭敬地行礼,李承泽想起之前他过来时,被门口太监拦住的情景,这样的事,是他在这宫里遇到最多的事情,那些宫人们总礼貌又周到,却总有一万个理由冠冕堂皇地拒绝他。
“阿泽来了。”睿帝睁开眼睛,扯着嘴角,气若游丝地说道。
“父皇,你怎么了?”李承泽快步走到睿帝跟前,哽咽地问道。
“父皇没事儿,阿泽,你往后要乖乖听你阿姐和母后的话,要孝敬你母后,护着你阿姐,不要让她们受人折辱。”
睿帝说完,吐出来一口血,沈皇后扶着睿帝,轻抚着他的后背。
“朕没事,阿庆你带承泽去偏殿,阿芜,你去吩咐大监宣赵相,梁国公,嘉安候沈国舅,禁军统领曹将军,胡尚书几人立刻入宫觐见。”睿帝说道。
李长庆拉着满脸是泪的李承泽,朝着偏殿走去,把他交给了侍卫,有侍卫们看着,至少海晏宫是安全的,只有他们都安全,她才能放心地去做更重的事情。
睿帝倚在床榻上,脸色白的如一张透明的纸,看见李长庆过来,面上带着淡淡地笑容,语气甚是温和地说。
“外面雨这样大,阿妩,你看你和庆儿身上都淋湿了。”
范皇后看着睿帝这副病入膏肓的样子,眼泪又盈了上来,也顾不上女儿在身边,快步走过去握住了睿帝的手。
“父皇,你中毒的事情,是否与柔美人和贤太妃有关?”李长庆截断了范皇后的话,如今不是互诉悲伤的时候。
“阿庆,你猜得对。”睿帝拍拍范皇后的手,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语气平静地说。
李长庆还要说些什么,一个穿着通身黑衣的戴着面具的暗卫快步走了进来,然后在皇上耳边耳语了一番,皇上听完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阿庆,快,快去皇城司找孟高!”
皇上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沈皇后见此,大声喊着太医。
李长庆来不及思索,立即走到黑衣暗卫跟前问道。
“可发生什么事情了?”
“公主,翊王大军已经到了城郊五十里地。”
暗卫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却在李长庆心里激起万丈波浪。
李长庆在大殿里,来来回回地走着,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她想过京城被围,但是她没有想过会这么快。
也对,皇上中毒,不管有没有性命之忧,只怕都会造成宫内兵荒马乱,朝内动荡。
那么翊王大军根本隐藏不了多久,与其这样还不如转被动为主动,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李长庆一扫之前的焦虑,作为睿帝的亲生女儿,她已然无路可退。
李长庆快步走到帝后二人跟前弯腰跪下,牵起二人的手分别贴在她的两边脸颊上,片刻后抬起头,灿然一笑说道。
“母后,庆儿长大了,也有想要守护的了,母后可愿意替女儿多陪陪父皇?”
范皇后看着昏过去的皇上,眼里闪过一丝晶莹的珠光,轻抚她的发顶,长叹一声转过身去。
李长庆行礼转身,眼泪瞬间跌落了下来,不过一息时间,抬起头看着殿外漆黑的雨夜,长长吸了一口气,而后敛起所有情绪,步伐不急不缓地朝着殿外走去。
“皇姐,我母妃在哪里?”李承泽红着眼眶冲了出来,拦住欲要出殿的李长庆,大声责问道。
李长庆叹了一口气,曲身蹲在李承泽面前回答到。
“我也不知道你母妃去了哪里?但是阿泽,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
“定然是皇后娘娘,把我母亲关起来了,皇奶奶说得对,你们母女都不怀好意。”李承泽挣脱李长庆的手,硬要往外冲。
李长庆感觉胸口有一股热气往上直冲,怎么也忍不住。
既然忍不住,那就别忍了。
她站起身,伸出白皙的手,在李承泽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