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话音刚落,周围的林子里第三次传出摩挲的声响,相比第一次的箭雨,这次的箭雨明显来的更加猛烈。
后背受敌,没有任何防备的敌人顷刻间倒下一大半,那轮台的小军官见了心中一惊,看着自己这边的伤亡,顿时面如死灰。
夏柳嗤笑道:“喝,人多欺负人少嘛,我跟你们说单挑算了,你们偏偏不同意,那我也没办法了。”
而后说道:“从始至终,我的目标就不是你们,围点打援,这点道理你们居然不懂,我们表演的这么拙劣,你们居然看不出来,你们轮台的人还真是一群笨蛋,哈哈哈哈。”
面对夏柳的嘲讽,被困在中间的几队人马深知必死,想到被人戏耍,纷纷红了眼。怒喝着对夏柳说道:“啊啊啊!卑鄙小人,我跟你们拼了,死也要拉你当垫背的。”
夏柳他们这些人原本被夹在中间,左右逢源,这时候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攻击力,原来,一开始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回寿涛联合一开始那十四人,向敌人发起了猛攻。
那十四人其中一个开口了:“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吧,这里的六十多个人都是从十四队人里面挑出来的好手,他们是饵,你们是饵,我们也是饵。但是如果不想伤亡太大的话,这做饵的,必须是整个队伍里最强大的,现在你们可以死个明白了。”
军心散了,外面的人可能能够逃掉,他们也确实是这样干的,打援的部队只有七十来人,那些被箭雨射伤的敌人知道自己肯定是走不了了,纷纷掩护其他友军撤退,死命的拖住从林子里出来的萧关士兵,看着敌人临死前的猛扑和歇斯底里,夏柳知道这次计划是成功了,但也只能成功这一次,那些逃走的敌人势必会通知其他队伍,有了防备之后,想要再次复制这次胜利是很难的。
躲在回寿涛后面,看着逐渐平息的厮杀,夏柳像是一个看客一样,无喜无悲。
打扫完战场,众人凑到一起,那最开始的十四人根本不是一个小队的,那是十四个十人队伍的什长,这次计划是加上回寿涛他们十五个队伍参与的,一共歼灭敌人一百八十多人,是除开大战外为数不多的中等规模剿灭战役。
为死去的战友裹上白布,一会要抬回去厚葬,不能让自己的袍泽曝尸荒野,这是对自己朝夕相处的袍泽最后的尊重。
夏柳默默的看着这些,回寿涛走到他身边,看了他片刻,缓声问道:“刚才,你看着这么多人倒下,你是什么感觉?”
夏柳很疑惑回寿涛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有没有一种心悸和悲凉的感觉?”回寿涛没等夏柳回答,继续问道。
思索片刻,夏柳很诚实的摇了摇头,回寿涛看着夏柳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个答案。
他刚才看到在厮杀中,夏柳那无表情的样子,沉着许久,思索着开口对夏柳说道:“我杀过很多人,每次都没有丝毫犹豫,但是我仍然在心里清楚,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管我在战场重复多少次这样的事,我依旧会心悸和感到悲凉。”
默默的听着回寿涛的话,夏柳没有任何表示,或者说,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表情回应。
看了看夏柳,回寿涛继续说道:“因为你从小是孤儿,这乱世中见惯了离别,你现在孤身一人,已经没有了任何亲近的人,只是以一个看客的角度看这些东西,你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亡。”
“我,我明明第一次看见死人的时候。。”夏柳想要反驳回寿涛的话,但是话到嘴边的时候有咽了下去,是啊,吐的稀里哗啦,那又怎么样,那不过是人的正常生理反应罢了。是啊,王大叔去世以后,自己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留恋了,每天只是为了吃饱饭而已,什么活着啊,死啊,对自己来说,好像感觉还真是没有什么区别。
回寿涛叹了口气摇头说:“这样不好,这样你是找不到道心的,心性不全,怎么能看清身边的东西,以偏见视之,又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