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无垠,边城荒了,望眼所见所及都是些残屋破瓦,摇摇欲坠的城墙上打满了补丁,各式各样的大石头勉强拼凑出了这经久不衰的城墙,暮色眺望,夕阳挥洒时,这城墙也颇为五光十色。
城东天桥,虽然只能依稀看出以前是个桥,桥下的河道早已在不知什么时候因为战争的缘故而改道了,但是多少年仿佛不愿承认层叠的时代,人们还是试图用天桥这个称呼留住了曾经的安宁。
桥址柳下,青衣少年郎翘着二郎腿,靠在一个破烂的太师椅上,半眯着眼睛,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身前垫脚的桌子,更是不知道用什么东西,东拼西凑的拼成了一张桌子,旁边一支帆旗,书写着:趋吉避凶,看相算命!
旁边吵吵闹闹的,偶尔传来互相打趣的声音,是几个古稀的老人在下着象棋,这估计也是这荒凉气氛中为数不多的热闹了吧。
“老弟啊,听说明天又要征兵了,帮老哥算一算,这次我还能活着回来吗?”一中年大汉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一脸的无奈和惆怅,期许的看着少年说道。
少年偏过头,看了看这人,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就他这点道行,也就骗骗吃喝而已,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少年想了想怎么胡诌,张嘴刚要说些什么,空中风声呼啸,天上迅速的划过了数十道光影,底下的人纷纷身躯一震,兴奋的睁大着眼睛看着飞过的光影兴奋的说:“太好了,外面来人了,几十艘飞舟,看来咱们这次能轻松不少。”
少年缓缓扭过头,盯着飞舟前往的方向沉思片刻,竟不似众人一样,神情中颇有一丝凝重感道:“金老哥,怕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姓金的中年男子叫金大山,三十出头,是位化气二重修士,化气二重是最低的境界,哪怕一个小孩只要不那么愚笨,入了道,开了悟,就是一重境界的修士,在这边陲小城里,有无数的化气,有无数的金大山。
金大山一愣,随机醒悟过来,是啊,未必是什么好事情啊,最近几年都未有什么像样的修士来助战,今天突然这么多人降临,怕是有大事情发生了,想明白后金大山低头不语。
周围不少人听见了少年说的话,接然醒悟过来,凡入道之人,又哪有愚笨的,气氛徒然沉默。
正当众人沉浸在这沉闷氛围的时候,西边一群人叫嚣着走了过来:“好你个死骗子!把大爷骗的好苦啊!”
“是啊,你个混蛋,骗老子说往西走能发财,老子信了,一直走到头,居然是家赌场,老子亏得裤子都没了!”一位拿树叶遮住屁股的人士怒目而视。
“没错,你必须给我们个交代!”“就是就是,我这么多年一直追求小红,我容易嘛我,信了你的话,打扮的油头粉面,小红的眼睛都差点被我晃瞎了,现在都不敢直视我!!!”
“老子是来镀金的,不是来送死的!你说出关向北能立功,回来就能封官,你个王八蛋!老子花钱请了二十多个练气三重的高手,就回来四个!我都差点折了!那是他妈的敌人的大本营!!”
“日内瓦,退钱!”
众人一惊,这么危险,少年也吓一跳,居然死人了,罪过啊。
少年一脸委屈的弱弱的反驳道:“我怎么知道那是敌人的大本营,我听说那边敌人多,想着你不是能杀几个落单的嘛,谁知道你运气这么背。”
说话的人气的说不出话,几人七嘴八舌的诉说着少年的罪行,片刻后义愤填膺的注视着他。“你说吧,怎么给我们个交代!”
“日内瓦,退钱!”
少年在这群人出现的时候脸已经绿了,暗骂自己“怎么算错了,明明算着路程得明天上午他们才能找到我。”
金大山悄悄地退了出去,一副我和这人不熟的样子,生怕误伤,一边嘀咕着“不愧是边城最有名的骗子,都这么出名了,居然还有人肯信他”。已然忘记了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也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