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轻唤入耳,裴重熙颔首。
“今早薛君廓遣使来了长安。”谢安石捋着胡须,花白眉毛一挑,“华州境内三股盗寇,只剩下魏刀儿一股。他以将夺回来的粮食按制统计后再交给刺史府分给百姓。”
听得薛君廓立了功,温行俭面上笑意渐深,“这薛将军果真神勇,只怕要不了几日就能彻底平定盗寇,得胜归京。”
“虽说薛君廓神勇,但是盗者多为百姓,如何能同训练有素的骑官军做比较。”裴重熙牵唇温声道:“再者不是还是剩下魏刀儿那股么?某听说魏刀儿才是三股盗寇中最强的,薛君廓至今自在他手里赢过一次。”
“裴中书这意思是不希望朝廷能够挫败魏刀儿?”温蔺睨向他,面露不虞。
“薛君廓能不能挫败魏刀儿,某不知道。但他目前连吃败战却是真的。”
眼见几人间火药味渐浓,谢安石轻咳几声道:“大殿下已在华州,何愁不能平定魏刀儿之乱。”
这会谢安石开了口,其他人又归于静默中。看看几人,谢安石取了张公文搁在案上。还未等他开口,裴重熙兀自冷笑一声。
“适才某接到阴登楼的信。说是江淮盐池的事情已经有眉目,盐池那边有本账册走得不干净。”说完裴重熙轻唔口茶水,接着又从袖袋里取了张信笺递给庶仆,“谢公不妨瞧瞧。”
拆开庶仆递来的信函阅毕,谢安石蹙眉看向裴重熙。这封信似乎来得有些过于凑巧,但是看信上内容并非栽赃。
“此事事关重大,谢公让其他人也瞧瞧吧。”
看看裴重熙,谢安石犹豫一会。最终还是吩咐庶仆将信笺传阅下去给屋内几人阅读。
当信传到温行俭手中时,自他眼中掠过一丝慌乱。在他手中停留了好一会,才被传给一旁的尚书省右仆射杨弘道。
等信笺在所有人手里传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一会。谢安石眯眸,斜眄一眼旁边含笑自若的裴重熙。
“谢公以为当如何?”望着谢安石,裴重熙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