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见谅,老臣刚刚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困得很。一时失礼,还望您见谅。”温嵇面露歉疚地朝桓儇一拱手,沉声道:“您刚才是问?”
“本宫已经向陛下请旨,由温卿妍接手兴办女学一事。”桓儇唇际浮笑,从袖笼中取了个紫檀木盒递给一旁的管事。自她眸中有暗流涌动。
这温嵇果然人老成精,一说到此事就开始装糊涂。可惜自己并不打算让他如意,与人博弈,那能这么容易全身而退。
此言一出,旁下的薛崇德扬眼,心绪揣揣地看向她。
看向管家捧在手中的紫檀木盒,温嵇捋着胡须笑道:“原来是这事。此事卿妍已同老臣说过,难得她能得您看中,此事温家必然鼎力相助。”
“温太傅爽快。”桓儇双眼微扬,柔柔一笑,“温太傅放心。若此事办得妥当,本宫自不会亏待卿妍娘子。”
“能为殿下效力,是她的幸事。”
将温嵇的眼神尽收眼中,桓儇冁然而笑。拢袖起身望着二人,“时候不早,本宫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两位下棋的雅兴咯。”
“府中已经备好午膳,您可否留下来用膳?”温嵇起身出言道了一句。
“多谢太傅好意。本宫改日得空再来府中用膳。”
亲自将桓儇送到了府门登车离去,看着马车奔驰离去。温行俭眸色渐深。
这位大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狠辣,她这一子逼得温家不得不步入此局中,亦让他们所有行动皆变得极为被动。
“老太傅,这大殿下到底什么意思?”薛崇德看着神色的凝重的温嵇,试探性地问道。
“什么意思?”细嚼着这四字,温嵇似有所感喟然长叹,“你什么时候瞧见过她真正端庄和善的样子?她心机之深,绝非旁人能比。她这是打算要温家死于局中。”
话落薛崇德皱眉,虽然他和这位大殿下接触不多,但也知道她从来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只是如今将兴办女学这等差事交代温家身上,意欲为何?
已然明了桓儇心思的温嵇。浑浊的双眼看向府前行过的车马,倏忽振袖,“既然温家避不开这局棋,那只能迎刃而上。指不定还能求个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