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笑应道。
“本宫听说荀侍郎已经去了谢家,看样子好事将近。本宫原本还想替二人指婚。”桓儇把玩着空空如也的茶盏,悠悠道。
“既然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拿主意吧。”谢安石眯着眸,呵呵一笑,“时辰不早,老臣先行告辞。”
“谢公慢走。”
缓慢归于坐上,桓儇继续埋首处理堆积的公文。
一直到庶仆轻手轻脚地进来更换油灯,桓儇才抬起头,揉眉问他,“几时了?”
“已经亥时。”庶仆垂首恭敬道:“公厨那边刚刚遣人来问,您要不要吃宵夜。”
“不必。”说着桓儇起身将案上公文放回柜中,移步出了政事堂。
负手沿着城墙一路慢行至廊庑上,顺着廊庑走向御史台的方向。御史台前两盏灯笼随风飘荡着。
今日在台院公房当值的两人听见门口的动静,年长那人想要起身去看,却被身旁年轻的侍御史伸手拦住。
朝他作揖后,年轻的侍御史走出公房,站在门口。看着迎面而来的桓儇,躬身道:“微臣叩见大殿下。”
瞥他一眼,桓儇轻哼。负手站在阶前,仿佛是等他开口一样。
“大殿下是来责罚微臣的么?”年轻的侍御史声音平静的好似一滩死水,“其实您也许不知道,有人举告到微臣这。说是您有意以手中权势阻扰御史台办案,您说微臣该不该接下这个举告。”
闻言桓儇眯了眯眸,偏首绕有兴致地看向他。
“你倒是要比你父亲有趣多了。”桓儇语气里呷了哂意,“依本宫看,或许你可以接下这举告。好让本宫也去推鞫房里坐坐。”
见状他笑道:“没有陛下的旨意,微臣可不敢拿您进推鞫房。”他不解地看向桓儇,“其实微臣好奇您为何要对裴重熙这般上心。左右他也只是个朝臣。”
“阴登楼。”桓儇掀眸,冷冷地唤了他一句,“是臣子就能够不在意么?”
“并不是。只是微臣觉得放着权臣互相争斗,与您和陛下都有好处。”阴登楼清俊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笑容。
抖了抖袖子,桓儇眼中锐利不减,“御史台便是这般待客之道?来了这么久也不打算给本宫倒杯茶。”
“是微臣的错。大殿下请随微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