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陛下放心,臣会想法子让他们开口的。”
“朕不管您用什么法子,都得让他们开口说话。”
“臣领旨。”
这厢话才说完,监察御史吴驷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
“微臣要弹劾中书令裴重熙。”
寻声望向人群中手持笏板的吴驷,桓儇皱起了眉。
此前吴驷因卷入宗家的事情里,被朝廷贬做了监察御史。虽然监察御史官职不大,但向来为人忌惮。而且从前任御史中丞时,吴驷就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因此没少得罪人。
瞥了眼吴驷,裴重熙呵地一下扯唇,“吴御史要弹劾某什么?”
口吻一如既往的猖狂。
吴驷闻言也不惧他,一本正经地朝桓淇栩施礼。
“此前裴中书自个请旨随军平乱,这事微臣无话可说。可是到了定襄也不见裴中书有任何功绩。”吴驷顿了顿,抬眸瞪着裴重熙,“在两军交战的时候,他居然连夜出城。这般目无军纪,至陛下和朝廷于何地。微臣听说元都督曾经劝过裴中书,可他说什么也不肯听。”
听着他的话,桓儇与裴重熙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地勾唇。看样子温氏是同吴驷达成了什么交易,亦或者是做了温氏的棋子。
虽然一早就猜到元士信有问题,但是这会子从吴驷口中听见他的名字。桓儇还是禁不住皱着眉。
“这事朕也知晓。朕以为裴中书也许是事出有因,才深夜出城。”说完桓淇栩看向吴驷的眼神中,多了些责怪。
见吴驷开口,温行俭也蓦地出言道:“陛下,臣也觉得裴中书此举不妥。这次要不是大殿下亲自前往,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
嗓音落下,殿中议论乍起。正处于风暴中心的裴重熙,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放你娘的屁。”素来压不住脾性的斛斯德指着吴驷痛骂起来,“吴驷,你个乡巴佬。若不是裴中书先行出城查探情况,我们如何会那么容易知道突厥行迹。你在长安睡大觉时,我们都在想着怎么打胜仗。如今赢了,你却要弹劾人不守军纪。我问你懂什么叫军纪嘛!”
一向都被人给几分薄面的吴驷,似乎是头一回听见有人这样说他。不免怔愣起来,看着斛斯德,半响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