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前还要浓郁几分。
无视他眼中的柔和,桓儇以帕拭唇。又唤婢子进来撤膳。
“大殿下,相公。裴重慧在外求见。”
执事立在门口禀报。
裴重熙闻言皱眉,冷声落下一句,“他怎么来了?”
“哎,本宫居然把那些人忘了。”桓儇转头望向他,目露无奈,“我来的时候,裴家那几个老头指责本宫不知礼义廉耻,居然公然抱着你。言语间多有不敬,本宫便罚他们在正厅前跪着。”
“既然对你不敬,罚他们也是应当的。”
“我去看看吧。你安心歇着,我很快就回来。”
蹙眉看她一会,裴重熙点点头。嘱咐执事取伞陪她一块过去。
漫步在雨中,桓儇神色冷淡,“那些人跪了多久?”
“约莫已经五个时辰……”
“是跪长了些。”抬眸望向雨幕,桓儇负手而行,“不过也让他们长长记性。知道不能轻易冒犯本宫。”
为了不惹得裴家那些人又非议她。桓儇嘱咐执事和她从另一侧廊庑走到府前。
府口石阶下跪了个白衣少年。即使被雨淋得瑟瑟发抖,也跪得笔直。
“草民裴重慧请见大殿下。”
桓儇颔首示意执事退下。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冷声道:“裴重慧。”
听见桓儇的声音,裴重慧想要抬头。最终还是叩首问安。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桓儇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唯有冷意。
“草民是替家中长辈来向您赔罪的。”犹豫一会,裴重慧抬头看向她,“草民不知道长辈们因何故得罪了您,至今未归。只是草民觉得就算他们有罪……您也不该如此。”
“所以你是来劝诫本宫的。那你打算以何种身份来劝诫本宫?不伦不类,若是以朝臣的身份,可惜你只是一介白身,以国子监学子,你有几个脑袋够砍?”桓儇摩挲着伞柄,疏离淡漠地看着他。
裴重慧一时无言。可想起自家长辈此时此刻已经跪了整整五个时辰,心有不忍。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当即起身走到桓儇跟前。
“请大殿下看着裴家先祖的情分上饶他们一回吧。”
低头瞥向离自己几步之遥的裴重慧,桓儇眼中满溢讥诮。
“你们裴家怎么就一个聪明人。原以为你是个可造之材,没想到竟是本宫看走眼。”似有所感,桓儇扬唇讥诮,“裴重慧你若想在朝中有地位,可不能如此优柔寡断。想要护住自己的家,就先得学会如何捕食。不然只是他人口中的猎物。”
“草民多谢大殿下赐教。”
“行了。带他们回去吧,之后该怎么说希望你自己想清楚。”
言罢桓儇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