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俭眉眼揉笑,捋了捋胡须,“只怕用不了多久,陛下就能亲政。届时我们这些人,能揽个清闲,大殿下也能寻个好归宿。”
“寻个好归宿?姑姑身份尊贵,岂是寻常人配得上的。更何况父皇临终前曾对我说,姑姑于国功绩甚大,便是终身不嫁又如何?我泱泱一国还愁养不起一位公主。以后还是不要提这样的事情了。”桓淇栩皱眉斥道。
作为议论话题的桓儇,微微抿唇。搭在袖口的手摩挲着袖口的纹路。眸中神色如旧,似乎是没听见他们的话一样。
“陛下,京兆尹所查的事情已有眉目。”桓儇从袖中取了封奏折递上去。睇目四周,语调款柔,“抓到的刺客已经悉数自尽。不过刘禹规在他们身上发现了白鹤刺青。”
“白鹤刺青?这白鹤刺青……来源何处?”桓淇栩蹙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奏折上的字。
闻问桓儇摇首,顺势敛眸遮下眼中一闪而过的锋芒,“暂时还不知道。臣已经嘱咐京兆尹全力调查。他们既然敢刺杀朝臣,说不定改日就能刺杀陛下。”
虚睇桓儇一眸,温行俭抿唇。桓儇怎么可能不知道白鹤刺青出自何处,她这么做无非就是在等宗家自个按捺不住,跳出来罢了。
“此事还要姑姑多费些心思。”桓淇栩挑眉望向谢安石,沉声道:“说来铨选和考课的事情准备的如何?”
“回陛下的话。各州府符合考课者的案卷均已送至吏部和兵部。铨选的名录各部已经在准备。”谢安石闻言抬眸,慢悠悠地道。
“嗯。这两件事都得重视。朕最近翻阅太宗皇帝的帝范,其上说:“为官择人,唯才是与,苟或不才,虽亲不用。”朕深以为然,糟粕太多,反倒使水混。”
听得从年幼君王口中所出这样的话。众臣神色各异,桓儇抬眸神色复杂地看了桓淇栩一眼。最终敛眸,掩去了多余的情绪。
淇栩这孩子成长的速度要比她想象中快上许多,这样很好。
“臣等遵旨。”
“行了,诸位爱卿都去忙吧。朕先去探望母后,回来再批阅奏折。”话落桓淇栩对着众人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自己也从偏殿的方向往内廷而去。
桓淇栩一走,众臣也各自散去。毕竟铨选和考课在即,朝廷少不得又要忙碌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