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宗家设这样的局,摆明了是想利用民望来弹劾你。”裴重熙对桓儇轻笑,声音温和如春来覆雪幽泉,“不能除尽他们,但也要让他们清楚自己的地位。左右不过是杀几个人罢了。”
话止桓儇唇梢绷紧。收回手,盯着烧得通红的烛火发呆。
倘若一旦真的要动手,以宗师道在朝中的影响力。她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山东那笔帐实在是触目惊心。要是不将其握于手中,她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蹙眉良久后,桓儇闭目一叹,“见血太多未必是好事。入朝的文人,本宫有法子对付他们。难就难在那些未曾入朝的文人,他们一旦抨击其朝政来,那才是杀人不见血。”
炉中茶水沸腾起来。升起的白烟合着茶香一块弥漫着小小的凉亭内。香气温润而甘甜。
“你很清楚他们最在意什么。宗家知道你顾忌什么。阿妩,做你想做的。我不希望你寝食难安。”裴重熙伸手握住了桓儇的手,语气柔和,“宗家只是头拔去牙齿的猛虎。以前如何凶悍,也不能对你如何。只要扼住他们的后颈,还能如何呢?”
听出话里藏着的深意,桓儇勾唇轻笑。在裴重熙的目光下,缓缓点头。
此时茶水全沸,茶香愈浓。
“我不担心我如何。我想宗家约摸会鼓动士子,抨击我以女子的身份临朝参政。”屈指叩击着案几,桓儇哂笑起来,“希望宗师道别这么糊涂。要真如此到也不错。”
“这计虽然蠢,但是有效。阿妩,近日你要多加小心。能避则避。”
“好。”桓儇闻言点了点头。
将壶中茶滤净,又倒新水入壶。随着她的动作茶香四溢。而她的动作也是极为的赏心悦目。
“尝尝我泡得茶。之前在落雪观的时候我喝过一回山泉所沏的茶水,味道确实甘甜叫人难忘。只是不知道落雪观还能延续多久。”桓儇持着翁盖漫不经心地覆过杯沿,“景思,我已将落雪观的事情交给昙华和攸宁。他二人皆是刚迈入局中,我希望你能领会我的意思。”
“自然。此事你放心便是,长安城道馆众多。难不成她们不能去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