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袖角。自打杨家卷入科场舞弊一案后,在朝中地位一落千丈不说。便是自己这个兵部尚书的位置,也是看在旧日情分下,未曾被贬。
眼前的桓儇是权势滔天的大长公主。
如今帝王年幼。虽然先帝留下了不少辅政的朝臣,但是朝臣们都心知肚明看似是各方制衡,实则大殿下还是有独断事物的权力。
在关乎社稷上,这位大殿下远比其他人要狠心不少。
“确有此事。山东前年遭水灾时,曾经从兵部支了五百顶帐篷走,说是用来安置灾民和给修堤的工人居住。”杨弘法从袖子里取了份奏抄递上去,“此事臣当时已经令属官去报给户部,户部那边应当是记了账的。这帐篷既然落在了工部手中,自然得让工部还。可臣也不明白为何这笔账算在了我们头上。”
一听这话工部尚书温寅愤而起身,冷哂道了句,“这帐篷户部也有份,安置灾民亦是户部的事。我们工部只是暂时借用了你们的照帐篷而已,用完了就还给了户部。你这笔账难道不该去找户部要?”
“这五百顶帐篷是兵部让户部准备的。当时兵部是自个提交了账目,度支和比部共同核对过才下到各处。怎么如今却要我们户部来出这笔钱?你们的预算根本就不符合实际。”薛文静冷着脸扫了眼温寅,语气不善。
在几人的争吵声中,桓儇揉了揉额角。继续去看刚刚杨弘法递上的奏抄,漆黑的凤眸中有怒意淌过。
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声,环绕在政事堂。
比起六部大小官员的嘈杂,三省的三位长官。倒是显得十分安静,各个就如同听不见争吵声一样,安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
桓儇抬首,目光从三人身上碾过。最终又转落到裴重熙身上,趁人不注意扯了扯他的袖子。
裴重熙明显察觉到她在扯他的袖子。可却故作出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怎么也不理会桓儇。
见此桓儇只好继续低头看户部和兵部的两份奏抄,越看她眉头蹙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