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走到案前坐下。刚坐下没一会,一旁的裴重熙就递了快帕子过来,扬唇笑视她。
见她接过帕子,裴重熙挑眉,“跑那么快做什么。头上有汗也不知道擦,当心着凉。”
尽管裴重熙的声音压得极低,但是离得近得几人还是能够听见。各异的目光打量他们二人一眼后,又各自移向他处。只当做自己什么也没瞧见。
“大殿下,既然户部去年的预算算得不对,以致去年年尾的时候。我们还要焦头烂额的去对账。”温行俭扫了二人一眼,轻咳几声又看向薛文静,“依臣看不如我们现在就把各部今年的预算,好好算算。免得到时候又出纰漏。”
“是该如此。薛尚书,各部今年的预算开支可有报过来?”将帕子叠好放入袖中,桓儇柔声询问道。
闻问薛文静面露思量,斟酌许久才开口,“送是送过来了。可是各部的账都与之前报过来的有些出入,臣不知道该不该批。”
“还有这样的事情?本宫记得各部的账都是年尾核算好了再报过来的吧,怎会前后存在出入?”
桓儇眸中有深色淌过,她勾了勾唇。自从乐德珪入了比部后,时不时会给她传来许多消息。
各部的账多少都些问题,只是或轻或重。摩挲着衣角上的纹路,桓儇的目光从众臣身上逐一碾过。
年尾牵出旧债来,不知年初又会有什么事情呢?
“是这样的没错。但是大殿下有所不知,许多事情前些时候算得帐是这样的。没过几日,东西变了自然得有改动。这一来二去的就和前面不一样了。如今问题最多的还是兵部那边。”说着薛文静从袖子里取了奏章递过来,“此事事关山东粮草一事,臣不敢怠慢。”
除却支国度用外,辎重粮草亦是重中之重。
扫了眼薛文静递来的奏章,桓儇面露讥诮。去年刚刚把关陇的军费解决,这正月初一,山东一脉就上来讨要粮草。当真是片刻也闲不下来。
“诸位一块看看吧。看看这事我们要如何解决。”话止桓儇将奏章递给了谢安石。
奏章通常只会在三省的长官手里传阅。但是今日这份奏章却在政事堂内众人手中逐一传阅,越传皱眉的人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