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儇的上场让不少人颇感意外,亦让人感到兴奋。毕竟听说这位大殿下是击鞠方面的好手,能赢过她的人屈指可数。若是真能赢过她,指不定从此就能够平布青云。
击鞠一共有三位裁判,两位在旁边计数,另外一个主裁则负责在中央把控规则和维持基本的秩序。
她加入了桓峤那只队伍。诸人纷纷执着月仗骑马入场。夜色随着马蹄声瞬时变得紧张起来,擂鼓的宫人手上动作越发急促。将众人的情绪点燃到了高处,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而出。
骑在马上的桓儇手执月仗,为护面所覆的面上一片冰冷,嘴角扬起弧度。
杂沓的马蹄声混乱和急促,敲打在众人心上。击鞠者手持月仗,策马去追赶场内唯一的球丸。场上尘土飞扬,众人随时准备将其击入对方的球门中。
哪怕在场上又不少身份贵重者,但是他们舞起月仗时也是十分无情。你争我夺,毫不留情。身下的骏马逐球而跃,马术好者操控着骏马争逐相撞,以月仗互击,从对方仗下将球夺走。
反正众人都戴着护面,除了袖上所扎的布巾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既然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又怎么会留有情面。
这场月下击鞠本就不会索然无味,因为桓儇的加入更让人振奋。骑在马上的桓儇英姿勃发,披着月光在人群中击鞠。好几次从对方手中夺球直入对方球门中。
她越是如此,场上众人越发着急。两边的鼓声更加振奋起来,众人的情绪兴奋而高昂。但是护面下的桓儇脸色始终都是极为冷淡。
桓儇擅长击鞠一事并非传闻。身形灵巧的她操控着骏马在人群中穿行。时不时折下腰肢,在那人月仗扫来的一瞬,她手中月仗挥出快那人一步将球勾走。而后重重击入对方球门中。
勒马傲然望了眼不远处冷视着她的桓璘,桓儇眼露讥诮。为母祈福六年从未将她的棱角磨平,反倒让她更加深沉,更加的喜怒莫测。
“璘弟,你可要小心些。”借着场上局势混乱桓儇忽地驱马靠近了桓璘,扬首讥诮一笑,“本宫可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桓儇哂笑离去,在桓璘的注视下又偷走一球。一旁的桓毓也在二人的交锋中,又偷走了几球。这样一来对方的比分又追上了他们,双方都咬得很紧,谁都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在这寒意凛冽的山中,场上击鞠手背后沁汗。但是他们仍旧是拼尽了所有技巧,努力把比分追开或者拉上去。
场上局势因为双方都有些着急,霎时变得极为混乱。温行俭瞧见这样的场面,连忙执仗出列维持秩序。可是场上几人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呼喊声。桓峤一人一马拦住了桓毓的攻势,将他的球硬生生截下带了回去。
至于桓璘在被桓儇拦下数次后,眼露冷意。突然发生一声尖啸,携着火光的箭矢从远处的密林中飞出。
趁着桓儇愣神之际,桓璘冷笑一声手持月仗狠狠击向她身下骏马。痛苦的马嘶声被人群中混乱的呼喊声掩盖住,无人注意到场中局势变化。
察觉到异况的温行俭哪里还顾得上场中局势变化,急忙奔向温初月。在宫人的护送下往殿内撤去。其余朝臣也纷纷逃窜。至于那些击鞠手在第二波箭矢袭来的时候,也往旁边跑去,哪有功夫去管其他人。
可那些箭矢很快就落在他们身,惊叫声顿时迭起。桓儇在沙地上打了个滚,避开了踩向她的马蹄。靠着石壁站稳,目光冷锐地盯着站在不远处的桓璘。
“皇姐自诩神机妙算,可有想到弟弟会现在动手。”桓璘偏首对着从暗中走出的黑衣刺客做了个手势,“皇姐一个人站在这孤军奋战。而淇栩那家伙则躲了起来,皇姐不觉得心寒么?”
桓儇闻言并不理会他,反倒是看了眼不远处被桓毓拦住的桓峤。眼中神色如常。
见她目光落在远处,桓璘手中月仗划过一个弧度,“皇姐,在看什么?我已经看过了你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