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名的温卿妍从不远处策马而来。看了看温行轲,二人对视一眼。见温行轲对她摇摇头,将到唇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瞧见了温卿妍的异态,桓儇眯了眯眸。但是并没有开口,反倒是垂首安抚着坐下的白蹄乌。
“大殿下,您要不要同我们一路?”想起临行前祖父的叮嘱,温卿妍呵腰柔声问道。
“不必了。本宫想自己一个人转转。”说着桓儇睇目四周,压低声音,“路上若是遇见其他人,跟他们说一句时辰到了可在林外集合。不愿意等的可以自行回去。”
说完也不等二人回话,桓儇调转马头从另一侧奔了出去。如今正值寒冬,为了保证自己能够顺利度过寒冬,那些个猛兽已经开始在山中捕猎,等着冬天到来。
这不她刚走了不远,耳旁传来两阵不同的嘶吼声。桓儇挑唇拉紧了缰绳,身下白蹄乌亦放缓了脚步。在她的驱使下慢慢靠近嘶吼声来源的方向。
入目是两只扭打在一起的老虎,在它们旁边还躺了只奄奄一息的鹿。无力的哀鸣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远处打马而来的桓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然而四肢尽断的它,只能躺在地上。
桓儇勾唇轻笑,放轻了呼吸。目光冰冷地盯着那扭打在一起的老虎,将弓箭握于手中耐心等着最后一击。
那两只猛虎谁也不肯放开谁,身上那些口子正往外冒着血。最终体型健壮的那只,一个躲闪不及被瘦弱的那只硬生生咬断了喉咙。躺在地上低声呜咽起来。
看准时机桓儇挽弓搭箭。可她还未松开弓弦,身后忽有利刃破空声传来。硬生生贴着手臂擦过,与此同时桓儇也松开手,弦松箭出。那一箭直接将前面那箭从中破开,落在了猛虎身上。一箭封喉,毫不留情。
懒得上前查看情况,桓儇转头望向来人。原本就幽深的凤眸中此刻沁出冷意,“霍韵之。”
话落耳际,霍韵之觉得自己如同跌进寒潭中。恰逢初春时冰雪消融,四周浮冰遍布。而桓儇的声线却好像沁了冰水的瓷器,不带一丝感情。却能直照她心中所想。思绪至此霍韵之身形有些颤抖,努力压下恐惧握住了弓弩。
“大殿下,你好不讲理。明明是我先射下那猛虎。”霍韵之扬起首,面露不屑,“可您却仗着身份地位,不顾规矩。您实在是蛮横无理。”
“呵。”桓儇轻哂一声,催马缓缓靠近霍韵之。未等霍韵之反应过来拂袖一掌挥向她身下的马。
掌风来得突然。霍韵之避让不开,从马上跌落于地。目光怔怔地望向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俯视她的桓儇,惊惧霎时布满全身。
桓儇闻言扬眸看她,眼中流露讥诮,“你胆子不小。”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霍韵之慌了神。目光凄楚地看着桓儇,唇齿翕动。
“韵之只是实话实说。难不成大殿下您听惯了阿谀奉承的话,如今听不得别人说真话?还是说是大殿下你根本就实力不济。”见桓儇没有要惩罚她的意思,霍韵之一扫胆怯又回到了之前的大胆。
一连串的话窜入耳中,桓儇凤目微眯。原以为霍家是个知趣的,没想到居然有霍韵之这般胆大妄为之人。这些人莫不是以为她去皇陵为母祈福六年,已将所有棱角都磨得一干二净?只是个手段寻常,徒以威势压人的公主罢了。
“实话实说是好事,只是于本宫而言毫无用处。至于阿谀奉承的话,偏听偏信是两回事。霍二娘子,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轻轻落下的一句里掺杂了无尽冷意,桓儇唇际微微上扬。
话止桓儇翻身下马也不管身后霍韵之,一剑了却了还在挣扎中的猛兽。在霍韵之不甘的目光下,将猛虎的尸体拴在了马后。虎口犹自往下滴着血,血溅在桓儇脚下。很快汇成一滩冒着腥气的血。
正当桓儇打算离去时,目光微沉。不远处正站着桓璘还有裴重熙,二人似乎都瞧见了刚才那一幕,笑意玩味地盯着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