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深深从不会因为一人的失踪,而停下所有事情,更何况只是一位寂寂无名的掖庭罪人呢?失踪了。尚宫局大可重新拨一人顶替她的位置。
栖凤宫上下都融在一片喜悦中,全然没有察觉到灵犀的失踪,当然更不会在意。反正尚宫局又重新拨了一位宫女下来顶替她的位置。
这回拨下来的人是徐姑姑亲自看过,才同意尚宫局送进栖凤宫的。
随着新帝生辰渐近众人各自忙碌起来。在寒意侵袭下,徐姑姑领着宫人将窗纱重新更换。一为抵御寒风,二为迎接新帝生辰。
“大殿下这是太常寺和礼部送来的单子。请您过目。”徐姑姑至外而入将手中的册子递给桓儇。
桓儇接过徐姑姑递来的册子随手翻阅起来,唇际浮出笑意。
她如今在栖凤宫中养病,许多事情不能亲力亲为。只能由各部官员转交到徐姑姑手中,再由她批阅决策。
“徐姑姑转告他们一句。往年如何,今年便如何吧。”提笔在册上写了个准字,桓儇眼中笑意如同松烟墨一般疏淡,“让何姑姑备轿。本宫要去纪王府。”
“喏。”
将沏好的茶水递给桓儇,韦昙华沉眸轻笑起来,“大殿下您这是打算去纪王那宣旨么?”
桓儇闻言颔首,眼中滑过讥诮。
一行人轻车简地从东门离宫,往东市的亲仁坊而去。如今离桓淇栩生辰已经没有几日,各番邦已经遣使来长安朝贺拜见。
大魏自太祖开始便包罗万象与先武力平定各方,再与其建交。才能有如今的,“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的盛世太平之景。
与桓儇同坐在马车中,韦昙华时不时掀帘往外看去。路上能够看见好几个个高鼻深目的胡人从马车旁走过。
“昙华何其有幸,能得见这般盛世。”
“千秋节那日长安城中会有灯轮。你若是愿意可以上街观灯。”桓儇把玩着手中绢花,柔声笑道:“本宫怕是没那个功夫。”
韦昙华闻言沉眸看向她,“听您的意思除了第一日会在长安城?其余的时候,我们都要去骊山行宫?”
“规矩如此。不过也给了本宫动手的机会。”
行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徐姑姑敛容叩击着车壁。
“大殿下,到了。”
搭着徐姑姑的手,桓儇从容不下马车。门口的仆役看见桓儇时不免一怔,好半响也没反应过来。最后还是身边另外一人推了推他,他才如梦初醒。
“请问您是?”来人上前一步斟酌着问道。
“桓峤呢?”桓儇神色温和地望向他们,“进去通传一句,说是桓儇来了。”
听得桓儇的名字二人这才明白来人是谁,连忙迎了她入府。又去通知府中执事快去请纪王殿下来迎接桓儇。
桓峤此时原本在府中侍弄花草。听完执事的禀报后,眼中浮起冷笑。将花泥放到一旁,拍了拍身上灰尘。
“该来的总会来。”落下这么一句后桓峤大步离去。也不管身后执事的呼喊他如此去面见桓儇无异于不敬君王。
桓峤眸中噙着冷意,望向上首含笑饮茶的桓儇。敛衣唤了句,“皇姐。”
“来了?”呷茶于唇间,桓儇抬首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看你的样子似乎知道本宫来是做什么。”
知晓桓儇不可能闲来无事特意出宫来寻自己
一趟。又想起来听人说大殿下尚在病中,这会子凝目细瞧起桓儇来,脸上施着脂粉。他一时也无法判定桓儇之前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
洞穿他心中所想,桓儇眸中盈笑,“本宫前几日病了没法出宫来宣旨。这不今日就亲自来了么。”
话里满是笑意。
一旁的徐姑姑见桓儇扫她一眸,捧着圣旨上前,将桓淇栩的旨意悉数传达给桓峤。
虽然桓峤也知晓户部一事,但是没想过这样的差事会落到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