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关陇一脉向朝廷讨要军费的事情,在一天后也传到了桓儇耳中。不过由于此时恰逢,武攸宁和温行云二人已至洛阳。桓儇并没有功夫深究此事。
武、温二人刚到城门口。就看见了在不远处凉棚下静坐品茶的桓儇,二人即刻弃马快步走向桓儇。在离桓儇几步的地方止步,折膝行礼。
扫量二人一眼,桓儇起身行至他们面前。柔声道:“二位郎君一路辛苦,都起来吧。”
二人闻言起身,恭谨地站着。
“敬敏。”桓儇含笑拍了拍温行云肩膀,语气
柔和,“许多年未见,你长进不少。”
听得桓儇夸赞自己,温行云面露喜色。随之又掩了下去,谦虚的回应了桓儇。眼角余光却不忘往一旁一脸云淡风轻的武攸宁瞟去。
身旁这武攸宁是今年的新科探花。自从入仕以来就颇得桓儇器重,前几个月的时候跟着崔皓在大理寺任职。如今崔皓上任剑南节度使,这新科探花就被委以巡河的重任。哪怕只是副使,也已经不容小觑。
这一路而来行事也是谨小慎微,自己实在抓不到此人的错处。只能由着他,时不时从旁指点一二,免得落人口舌。毕竟此人背后的武家可是忠武皇帝朝的重臣,如今虽然已经乞骸多年,但是仍旧不能轻视。
武攸宁似乎没有瞧见一旁,温行云算计的眼神。默默看了眼桓儇,微微蹙眉。
“走吧,本宫命人在上阳宫备了宴。等用过膳,我们再去河堤附近看看。”话落桓儇当即转身离去。
二人见她离开,也连忙骑马跟了上去。
马车内桓儇看着手中刚来的信,敛眸长叹一声。这个时候关陇一脉来要军费,可不是什么好时机。关陇给了,山东那边岂会善罢甘休。要是不给如何稳定军心?
只是裴重熙对此事仍未做出表态,她不免思量裴重熙到底想干什么?等江南以及两淮的盐税送入国库么?这也不像他的作风。
见桓儇如此,徐姑姑眸中浮起关切,柔声询问道:“您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适么?”
关切的话语落入耳中,桓儇摇了摇头。随即将信笺收入袖中,掀帘往外瞧去。
坊市中热闹无比,叫卖声不绝于耳。摊主忙碌在摊前招呼着往来路人,无人注意到她。只是时不时有路人向她这里投来好奇的眼神,亦有女童目含羡艳地看着她。
烦闷的放下帘子,拿起一旁的团扇在手中扇动着。企图以此驱散萦绕在周身的炎热。
二人随桓儇返回上阳宫。等到了观风殿的时候才发现,此次宴会除了他二人以外,洛阳大小官员一个没瞧见。
宴上桓儇既不问长安政事,也不提此行洛阳的安排。这二人摸不清桓儇的心思,也就只能各怀心思地默默坐在下首。
几人用完膳歇了一会,就往黄河河堤附近而去。到底是为了巡河,桓儇亦不想惊动百姓。胡服骑马至上阳宫而出。随行的除了温、武二人还有韦昙华、谢长安和荀鸢。
“啧啧,大殿下你这匹马可是难得一见的名马宝驹。”谢长安策马在一旁含笑道。
闻言桓儇伸手宽抚着坐下乌黑骏马,挽唇轻笑一声,“本宫五岁的时候便跟着忠武皇帝外出野猎。这马亦是当年忠武皇帝所赐,乃是太宗皇帝名驹白蹄乌的后代。”
大魏在马背上夺得江山,宗室上下皆善于骑射。更别说是自小就被忠武皇帝,带在身边的桓儇了。她说五岁能骑射,多半是真的。
“啧,竟然是白蹄乌?”荀鸢好奇地看了眼乌黑骏马,想要伸手去摸的时候。白蹄乌甫往前一步,惊得她身下那匹马往后退了几步。
“嗯。它一直呆在北邙山的青骓牧场。”说着桓儇伸手拍了拍马颈,示意它稍安勿躁。抬头望了眼天色,“走吧。洛阳刺史约摸快到了。”
白蹄乌的确是白蹄乌。当年太宗皇帝打天下的时候共有六骏,一骏飒露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