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道上山匪横行,有不少客商都遭过灾祸。我一女子带着仆从孤身只影的,确实不太安全。况且徐郎君的提议并无恶意,我为何不答应呢?再说了我觉着和徐郎君你相谈甚欢。”桓儇眼中透露一笑意,“结伴而行,也多些乐趣。”
这话说得诚恳至极,加之桓儇此刻面目柔婉更让人心生好感。
“那我也可以趁此机会和赵娘子多多探讨学问。我瞧赵娘子你棋艺高超,也不知道赵娘子你师承于何人。”徐朝慧笑着把话题揭过,继而把话题转回到棋局上。
说起这话来的时候,桓儇眼中含笑,“我遇见老师的时候,他正在古庙里独自下棋。当时年幼的我,一时间玩心大起与他执子对弈破了他的棋局后,他便有意收我为徒。”
她的确是这么遇见顾尹的。当时她居于外祖家中,因怕她闷着外祖母特带她外出礼佛。年幼贪玩的她,甩开仆从后独自在庙中游荡。见顾尹一人在亭中下棋,觉得有趣便与他执子对弈,顾尹也由着她和自己下棋。
一炷香后她差一子就胜于顾尹。彼时顾尹见她天资不凡,执意收她为徒,在顾尹的教导下她的棋艺已算得上顶尖水平。
“不知可否有缘得见……”
“老师两年前就已故去。”桓儇垂眸遮住眼中情绪,淡淡道了一句。
“啊……抱歉啊赵娘子。”徐朝慧闻言无措地看着桓儇满脸歉疚,“我是不是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无妨。”
想起之前桓儇说过的话,徐朝慧忍不住询问道:“之前听赵娘子说过你家中长辈都对我的那篇《安国策》颇为赞赏。不知赵娘子你自己觉得那篇策论如何。”
“委实不错。郎君那篇策论不似旁人那般专写一些陈腔滥调的东西,写的都是真正上利国利民的见解和观点。在我看来像徐郎君你这样有心的人不多。”桓儇语气轻缓地道。
徐朝慧这篇策论她细读过几遍,里面确实有不少利国利民的见解,只不过还是略有些青涩。
当时她与兄长以及裴重熙意见一致,都同意选他进翰林院培养一段时日再外放。虽然只有探花宴上匆匆一瞥,但是她觉得自己没看错,这个人应当是一个可造之才。
不过后来再留心的时候,听说他已经外放出京。自己因着事务缠身,就再也没打探过消息。
“先帝当年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我的见解都很好,只是略显青涩。把我放在翰林院培养半年后,才外放我到青州。先帝让我在青州那边好好施展身手。”徐朝慧似乎想到什么长叹一声,“只是我在青州的作为先帝已经看不到了……”
听到徐朝慧提及兄长,桓儇缄默不言半响才道:“徐郎君,先帝外放你到青州。他也是希望你能在那里施展身手,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至于他以后能不能见到都不重要。民贵君轻,百姓乃天下之本。”
“赵娘子所言极是,倒是我一直拘泥于过去让赵娘子见笑。”
“无妨,希望徐郎君你到了益州能更好的为国分忧。”桓儇面含笑意语言恳切。
又交谈一会夜深人乏,两人才同行归去。
见桓儇归来的时候面露笑意,白月好奇心大起。
趁着替桓儇卸去钗环的时候,白月含笑询问道:“看样子主子您与那位徐刺史聊得不错?”
“嗯,与他交谈甚欢。他邀请我一起去益州,他说得在理,我也就答应了他。”桓儇瞧着铜镜中的自己伸臂舒展筋骨,“我真的希望他能在益州有所作为。”
一夜好梦。
桓儇起身的时候骤雨初歇天光见晴,想来今日也差不多能够启程。
何姑姑按照桓儇吩咐去准备早膳,而随行的知宁与白月则去收拾行李,顺道去驿站那边更换马匹。
下楼的时候桓儇在大厅内遇见了同样在用膳的徐朝慧一行人,互相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见徐朝慧那桌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