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裹紧了身上的玄色外裳。
这天有些冷了……
裴重熙刚走上回廊,迎面撞见了抱着一大堆书籍走来的武攸宁。手中的书籍散落一地,露出一幅半展开的画卷。
“草民,拜见摄政王殿下。”武攸宁连忙折膝叩拜起裴重熙。
闻言裴重熙没说话,反倒是俯身拾起那幅画卷随之将它展开,画上画得是那日一身圆领胡服的桓儇。
“你画得?”裴重熙抬眸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武攸宁,语气平淡,“画得还算不错,只是少了几分神韵。”
突如其来的画让武攸宁一愣,不禁抬头看向裴重熙。在对方幽深的瞳孔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冷意,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对方面上只余淡淡笑意。
见此武攸宁连忙沉声道:“草民承蒙大殿下赏识得以居于公主府中,身无长物无以回报。只能赠上画以表感谢。”
话落耳际裴重熙轻哂一声,将手中的画卷还给了武攸宁继而大步离去。
路过武攸宁的时候,武攸宁悄悄瞥了眼却发现裴重熙未着外裳。
“主子,您出来了?”随行的玄天见裴重熙身上外裳不见了,眼中闪过疑惑,“大殿下这个时候找您……”
“即刻派人前去剑南查查段渐鸿。”裴重熙回望了眼灯火通明的公主府,冷着一张脸吩咐道。
“属下领命。”
此时公主府内桓儇仍旧坐在水榭中,身上披着裴重熙的外裳。
静思许久后桓儇突然抱膝而坐,埋首于膝盖上。夜风拂起水榭中帘幔,府上灯光虽是连成一片,但却显得萧瑟无比。
“大殿下,您今日是要歇在公主府么?”徐姑姑站在水榭外询问道。
闻问桓儇抬起头,声调平和,“歇在公主府吧。明日起来也正好见下武攸宁他们。”
“是,奴婢这就命人去准备。”
领命后的徐姑姑正欲转身离去,桓儇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徐姑姑,你即刻安排人去查查段氏。”
“奴婢这就去安排。”
段氏已然是朝廷的心腹大患,留着它只会后患无穷。可是如今的段氏在剑南已经算得上一手遮天,只怕剑南百姓也只知段氏不知朝廷法度为何物。
想到这里桓儇掀眸眼中冷意乍现,倘若不除段氏她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