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儇笑得温婉。虽然手上未持刀刃,但仍旧让人觉得刀刃加身。白眉僧人指了指内室。
顺着白眉僧人指的方向看去,桓儇挽唇,“你去。”
叹了口气,在桓儇的胁迫下。白眉僧人走到内室,从一侧的书架上取了本册子出来递给桓儇。
翻开册子扫了眼,确认是自己想要的东西。桓儇这才放开白眉僧人,盈盈一笑。
“事系无辜者,多有得罪,还望大师海涵。”说罢桓儇在佛前一拜,“此间事毕,本宫自会为寺中佛像重塑金身。”
将账册揣入袖中,桓儇转身离去。为了避开人群,特意绕到后门,翻墙跃了出去。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气息。马车内的桓儇,神色慵疏漠地看着案上那本泛黄的账册。
她刚才翻了一遍账册,一共找出十余位孟姓的夫人。虽然不算多,但是要找起来,也少不得要费一番功夫。其中还有几位只写了个孟,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温氏这回布的局,不仅快,甚至让她无从下手。用乐德珪的事情暂且引开她的目光,冷箭却是射向阿韵的。直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只能仓促地布局应对不说,还有可能处处受制于人。
又把账册看了一遍,桓儇眸中郁色渐浓。希望韦昙华那边能够有所收获,否则她们就是白忙活一场。捏了捏眉心,将账册塞入袖中。
盘桓在心上的杂乱思绪并未散去。垂眼看向浮在茶盏上的雾团,桓儇深深吸了口气。温初月一死,她不仅要在朝中应付温家,散朝后还需要应对皇帝。ωωw.cascoo.net
忆及那日桓淇栩的话,桓儇凤眸沉闭。
“孩子大了,就是难管。”
马车赶在夕阳前踏进长安城,直接回了公主府。
府上婢子已经在廊下,把灯一盏盏点亮。
看着逐渐亮起来的琉璃灯,桓儇偏首问徐姑姑,“韦昙华回来没有?”
“昙华娘子比您早一刻回来,在前厅侯着。”见前头烛火还没亮,徐姑姑将手中宫灯往前挪了挪,“奴婢需要先传膳么?”
“
。恩。”
屋内的婢子见桓儇进来,想要上前来伺候,却被她挡开。
“昙华你那边查得如何?”桓儇出言问道。
韦昙华闻问转身,“查出了十家,都是购买过珍珠粉的。”
她按照桓儇的吩咐,在长安的香粉铺里借着采买的理由,同伙计四下打听。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从那些铺子的伙计口中,打听到几位孟姓夫人。
“信息我已经理好。其中陆府有一位孟姓夫人,连着买了五盒珍珠粉。”韦昙华蹙着眉道:“伙计说是分批送过去的。”
听得陆府二字,桓儇沉眼。从袖中翻出她从香积寺拿来的账册,在上面找出和韦昙华查到,信息重合的孟姓夫人。
香积寺有一位孟姓夫人,和韦昙华口中那位孟姓夫人,都住在陆府。
敛了思绪,桓儇叹道:“让白洛去陆府找陆徵音来见本宫。”
原以为这件事是冲着她来的。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温家摆明了是想一石二鸟。既想用陆家来对付她,又想以此牵连到裴重熙。
这厢徐姑姑领人进来布膳,瞥见桓儇眉头紧蹙,叹了口气。自从温太后病故,她们家大殿下就忙得不开交。这病还没好,又得开始小心提防着温家。cascoo.net
叹了口气,徐姑姑将牙箸递给桓儇,“您这些日子又憔悴不少。陛下也真是的,非得同您置气做什么,左右都是一家人。”
听见徐姑姑的抱怨,桓儇凤眸微掀。
“徐姑姑。本宫与陛下,先是君臣,再是姑侄。再者温初月病故,本宫理解他。”桓儇夹了块胭脂鹅脯,咬下细嚼,“让他再任性几日吧。”
她有预感,温嵇还留有后招。以她对温嵇的了解,这个时候指不定已经在他处布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