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走一趟,但是二人也不会明目张胆地闯进京兆尹。在后巷转了一圈,跃上墙头旋即隐没在一丛碧色中。
二人沿着墙根而行,小心地避开巡逻的守卫,转到了京兆尹府的后堂。侧耳辩听着屋内的动静,桓儇轻轻地推开了半扇窗户。cascoo.net
只见刘禹规一脸肃色地坐在上首,眉心拧做一团,底下几个中年人也是眉头紧锁。
下首第一位的中年人,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我说禹规啊,这事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给薛家交代,也得给温家一个说法吧?。”
听着那人的声音,桓儇眉头微蹙,凑近了去听。
“薛垚,并非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这薛君廓疯疯癫癫的。”说罢刘禹规叹了口气,朝几人拱手施礼,“他说的话我不敢全信,但不得不信。我劝几位不如回去耐心等着,待三司查明真相,自会换薛家一个公道。”
见几人脸色更加阴沉,刘禹规目光也渐透出几分凝重。昨天抓了薛君廓没多久,大殿下就派人传话,要他尽快提审薛君廓。可这薛君廓一开口就是大殿下害他,他根本就没有挪用军费。
听到薛君廓提及军费的事情,他便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急急忙忙派人进宫去给陛下报信,又连夜审问薛君廓。
可审来审去薛君廓却什么也不肯说。直到今晨有人送了封信过来,信上是检举薛君廓这些年挪用军费的证据。如今这信就是他手里的烫手山芋,扔了只怕小命不保,不扔所有人都盯着他。
擦了擦额角汗珠,刘禹规猛然饮了口茶。
“既然如此,吾等先行告辞。还望禹规兄一有消息,就派人来知会我们一句。”言尽中年男人拱手辞行。
看着薛家的人离去,桓儇挑眉,眼露失望地摇了摇头,阖上了窗扉。
“薛崇德还真是沉得住气。不过么我想他应该亲自去温家了。”拂开挡路的花枝,桓儇凤眸微眯,“明日朝会我会安排人弹劾薛家。”
“证据我已经差人准备好,你随时可以动
。手。”
“好。”
期待的好戏未如愿上演,桓儇显得兴致缺缺的,再长安城里转了一圈,才同裴重熙分手各自回府。
凝视着裴重熙策马离去,桓儇眸中闪过一丝深色,最终敛眸长叹一声。
第二日的朝会如愿而来,朝臣眼观鼻鼻观心的。谁也不主动去提,薛君廓被关在京兆尹一事,但是凡事总有例外。比如怀里揣着烫手山芋的刘禹规。
在一众朝臣看戏的目光下,刘禹规起身先是恭敬作揖,然后把袖子里薛君廓写的供词递给了郑毅。
看着郑毅手里叠得整整齐齐的白鹿纸,桓淇栩皱眉道:“刘卿这是何物?”
“有人检举薛君廓贪墨军饷。”刘禹规咬咬牙,语气低沉,“昨夜薛君廓也自己招供了。”
说完刘禹规再度伏跪于地。
“薛君廓乃是朝廷重臣。岂容你一阶小官滥用私刑,逼他认罪。再者此事为何不交予御史台审理。”御史台里突然有人接话道。
见接话的是监察御史薛华俨,桓儇弯了弯唇。抬首对着阴登楼点了点头。
不等刘禹规说话,阴登楼持着笏板出列。
见阴登楼也站了出来,温行俭不悦地皱了皱眉。
“陛下,微臣这里还有一事。不得不报。”
“什么事不能等会再说?”桓淇栩揉了揉眉心,看着阴登楼的目光略有不喜。
朝桓淇栩一拱手,阴登楼昂首,“微臣要告薛家利用手中权利贪墨朝廷银钱不说,还致使无辜百姓丧命。如今苦主已经来了长安,只为求个公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着听了两次贪墨二字,桓淇栩眼中浮现出几分烦躁,连带着脸色也变得不悦起来。
桓淇栩摆了摆手,示意阴登楼说下去。
在群臣各异的目光下,阴登楼把薛家所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