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翰,他回到徐州后,便是将征军的告示贴满了大街小巷。徐州百姓生来好战,李家又素有威望,短短半月便是呈现出了,十有九户无儿郎的空前绝景。
李府的正堂中,老太公端居上位,左右两侧分别是姐弟二人,李倩、李翰。
老太公道:“翰儿,你这般征军,可是徐州有了麻烦?”
李翰道:“阿爹你好生颐养天年便是,如今天下局势不明朗,揭州的赵锋逸扫平了荆州叛贼,一家独占两州。若他还有下一步动作,便是要将枪头对准豫州或者徐州了,如今征兵,总是有备无患。”
李倩道:“新征的十余万军,除了满腔孤勇外,与山匪别无二致。需一治军能将,可有合适人选?”
李翰道:“薛判官,可担此任。”
说话的功夫,有下人小跑着来到堂中,禀道:“家主、少爷、小姐,府外有一姑娘,自称前来兑现承诺,属下不知情况,还请示下。”
李翰闻言猛的起身,他来回打转踱步,似惊非惊,似喜非喜,似羞非羞,多种情绪融在一块,实在难以描述表达。
李倩见此抿嘴一笑,打趣道:“阿弟怎像个无头苍蝇?丑郎君迟早也是要见美娇妻的。”
......
西夏六十一年阴月初七,轩莹嫁入了李府,改姓为李,改名为思语。花开花落,二人感情升温,李翰深情不改,定白首不离。
来年五月,李思语生下一女,取名为李玉兰。也是在这一月,李翰身藏传国玉玺的消息,传进了冀州信都。
夏兴帝闻之大怒,欲派兵伐之。相国任延进谏道:“徐州虽弹丸之地,可却依有天险,山路崎岖大军难以进入。依为臣之见,可令青州牧备好战船,到时大军顺海南下,可省去诸多麻烦。”
夏兴帝觉在理,遂准奏。
青州牧接旨后,动员万余民众,日夜赶工。监工为加快工期,对民众动辄棍棒相加,众多民工体力不支,累死当场。
青州反夏志士,被迫揭竿而起,各地民众,纷纷响应,一时间青州烽烟四起。
九州大地,先经荆州民乱,又历青州民乱。如今传国玉玺现世的消息,又天下皆知,各州诸侯、藩王、州牧,知时机已到,纷纷脱离齐夏,割据一方。
徐州
李府内院,李翰画地为牢,自囚其中。他已三日三夜未曾露面,门外时而听他大笑、时而听他大哭、时而听他喃喃自语......
有此变故,还因李思语前些日不知踪迹,后李翰在她房中寻得一信所致:
“天下大乱,而我父老迈;豫州唯我兄轩毅一人,实恐独木难支;思之再三,终无法撇百姓不顾,而我却偏安一隅;生无法与君白头,潸然泪下,我之憾也;冷妻薄情,今不辞而别,望君勿念之,早日忘却。——李思语绝笔!”
李倩听闻李翰已在房中哭哭啼啼三日之久,心中便是窝火无比。这日她气冲冲的来到内院,正欲派人轰门,房门却吱的一声,由内而外自发打开了。
李翰从中缓缓走出,可出乎李倩意料的是,其并无颓废之样,反而意气风发,目光炯炯有神。
“这大清早的,阿姐可是有事?”李翰道。
李倩闻言,张口就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咱家的公鸡生了个金蛋,觉得稀罕,想邀阿弟一块去看看。”
李翰笑道:“我这还要去趟观星谷呢,至于金蛋,阿姐可以先去试试能不能煮熟,待我回来,咱们一人一半。”
......
观星谷中,李翰与孙纬子对立而坐,李翰执白子、孙纬子执黑子,正切磋棋艺。
孙纬子道:“徒儿,你可能看出这盘棋的玄机?”
贾樑一直都在注意二人棋子的走势,应道:“这盘棋大局已定,白棋布下诱饵,黑棋志在必得,可当白棋诱敌深入后,便可将黑棋分割,逐一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