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了。
江西的天空是灰白的,而且还很闷热,车里还好开了空调,肌肤凉快了,但还是隐隐有些炎热,就是说不出哪里燥热。
我躺在椅子上,想让自己放松,车子发动了,没驶多久,车的窗户上就粘上了水珠,不过也仅仅只是小雨,车子往山里行驶,连高速都没上,越往前行驶雨就越大,我意识到有些不对便拉着她问:“你到底买的去哪里的票?”
珍摇摇头:“不知道。”
我有些无语:“票呢?”
她翻了翻自己的衣包,然后瞧着我嘿嘿笑着说:“掉了,嘿嘿,不管嘛,反正能找到回来的。”
我回归座位坐好,珍靠在窗户上,车内人不多,大概一半左右,大多数人把车子的窗帘拉上闭眼睡觉,车子摇摇晃晃,山路在半山腰蜿蜒曲折,大多数人会头晕。窗户上数不清的水珠逆着车行驶的方向划过,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窗外灰蒙蒙的绿色。
我伸手在窗户上擦出一个圈,望向外面,一片绵延的山谷,烟雨伏在山与山之间,远处的视线模糊,只能看到起伏的轮廓,还有不远处山上的风车。我小心拉上窗帘,闭上眼睛休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在一片汽车的轰鸣声中夹杂了司机之间的几句交谈,过了一会儿,车停了,我睁开眼,其余乘客也相继醒来舒展四肢,司机走上台阶吆喝到到站了。所有人背上行李下车,我和珍跟在后面,外面依旧下着大雨,车子停在夹在山中的车站里,车站很旧,只有一排陈旧的座位,一个小卖部,一个单人售票厅,平时几乎没人的那种。
我们站在站台,你望我我望你,我一瞧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忍不住的我指着她的鼻子呵道:“看看你选的好地方!”
她笑嘻嘻地看着我,一脸的不在乎。
“我去看看小卖部有没有伞,顺便问问哪里又小镇啥的。”珍说。
随后她跑去了小卖部,而我继续望着下不完的雨,这样下去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片刻后珍带着一把极小的儿童伞回归。她拿着儿童伞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小学生。她跑到我的面前,不好意思地说:“伞卖完了,只有这把儿童伞了,将就用吧,我问了,那个店主说从这条路一直走有个岔路口然后右转就有人了。”
她说着用手指着客车驶来的那条路。现如今也没有办法,黑夜快来了,也只能走那一条路赌一把。
撑开儿童伞,两个人的脑袋紧紧凑在一起缩在儿童伞下,一头扎进了雨里,我们顺着来的那条路走,没走多久隐约看到一条分叉的路口,我们往右走没几步就在烟雨中看到了房子的轮廓。两人一时兴奋没在意刮起来的大风,下吹,伞头掉了,只留下抓着伞柄的两人。
没办法,两人撒腿就往房子的方向跑,跑近了,发现那一条路是上一个小山坡的,一路上的两边全是房子,房子后面就是一望无际的田。
虽然房子找到了,但是家家户户基本上都安装着卷帘门,而且还关着,淋着雨的两人没空管那么多,当务之急是避雨,我们跑到最近的一处屋檐下,大口歇气,衣服湿透了。
两人算是累瘫了。等休整完再看看一路的房子全是闭着门,连人影都没有。
“这该不会是荒废了的吧”我感叹道。
“荒废更好,随便砸开一家进去凑合。”
“太粗鲁了,先等等吧,看有没有人经过。”
等待的时间过于漫长,连续十多分钟依旧不见人的踪影,连车都没有,我们本来打算放弃,等雨停了去车站,但就在这时,珍突然拍着我的肩膀,指着我们来的方向说:“你看哪里是不是一个人影?”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在雨中,果然有个人影,正推着什么东西向我们徐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