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抚摸伤口处的绷带,对医生说,“刚才我在游行集会的外沿碰到遇到一只银白色的狼。”他似乎在回忆什么,神色都温柔了些,“非常迷人。”
医生挑挑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自从伯纳公爵一家被诛灭后,帝国就再也没有银狼了。”
郁舒:“我说的不是兽人,它是一只纯正的狼。”
医生并不认同他的话,毕竟一只狼出现在城市的概率几乎为0,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敷衍地点点头,把准备好的药品交给郁舒,然后告诉他他可以离开了。
郁舒准备坐悬浮列车回他住的地方——也就是边缘贵族郁氏所在的宅邸。
大概今天在游行中意外受伤的人真的很多,郁舒从医院往外走需要先经过兽人分院,一路上看到好几个被抬进去的,还有独自一人一瘸一拐走进来的。
来来往往的人群里,郁舒一眼看到那个从兽人分院第一病区大楼走出来的英俊男人,肤色微黑、眉毛深浓,身形非常挺拔,很惹眼。倒不是说他的长相有多优越,而是举手投足间那股优雅淡漠又透着高贵的气质,给人很强的距离感。
这种独特的气质吸引着郁舒,让他忍不住又打量这人一眼,却看到这人撩起眼皮朝他的方向扫一眼,只是一个抬眼的动作,郁舒却感觉到一股漫不经心的凌厉,赶忙收回视线,继续走他的路。
两个人擦肩而过。
走出一段距离,郁舒又回头看了眼这个男人的背影。
他两辈子见过很多好皮囊,可是还没见过这种气场的人,沉静中锋利、高贵中淡漠。让郁舒想起他看过的一句古语,“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果无仁无情的天地化为人,大概就是这个男人这样吧。
当然这次偶遇很快被郁舒抛到脑后,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知道,他今天遇到的这个顶着陌生容貌的人,就是蔺决。
从悬浮车上下来,郁舒还需要走一段路才能到郁家的宅院。
就在这短短的一段路上,郁舒在路边看到一只奄奄一息的二哈,躺在旁边的草丛里,毛发凌乱,胸前白色的皮毛被血染红,背部、腿上也有伤口,嘴吻处流着血沫,胸口处的起伏微不可闻,昭示着慢慢流逝的生命。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半睁着,早没了生的气息,透着一股绝望。
郁舒身为一个兽医,最看不得小动物受苦受难,赶忙走过去查看二哈的情况。郁舒检查了狗的四肢和身体,确认有痛觉反应,同时初步判断它没有骨折,但这只狗情况肉眼可见地糟糕,很不好。
郁舒打开个人终端搜索离这里最近的宠物医院,根据终端上的提示,携带宠物只能乘坐地面的非公共交通工具,而终端规划的最优路程显示,现在周围没有空闲的无人驾驶共享汽车,同时路程拥堵,如果要去最近的宠物医院,大约要两个小时的时间。
那还不如他自己来。
郁舒不再犹豫,弯腰小心翼翼地避开二哈身上的伤口,把它抱起来,带它往郁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