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靠近。
银狼见他仍然靠近,低吼一声,在郁舒即将碰触它的瞬间偏头咬住他抬起的手臂,锋利的犬齿陷进肉里。
剧痛袭来,郁舒痛叫一声,抓着被咬伤的手臂后退两步,这才如梦初醒。
可即使手臂已经流血,他的视线还落在那狼身上。
那双带着凶光的狼眸又盯着郁舒看了一会儿,转身一跃。
银白的巨大身影跳上一旁的建筑,迅速消失在郁舒的视线里。
郁舒像一个痴汉一样盯着银狼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怅然若失之感。
上一世在姐姐如愿嫁给成元青后,郁舒就不再参与豪门争斗,开始做他喜欢的事——和动物打交道。他拾起大学时学过的兽医知识,开了家大型的宠物医院,后来又在本市动物医学院进一步进修后去祖国大西北的野生动物救助中心当了兽医。他救助过那么多野生动物,在野外也曾见过西北狼群,却从没有刚才那只银狼带给他的震撼。
危险又迷人,郁舒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痴痴地想,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它。
郁舒当了这么些年兽医,从没有被动物抓伤过。他似乎天生就有受动物亲近的体质,小时候鸟雀甚至会停在他手上啄他的手指玩,在野生动物救助中心时尤其明显,对同事龇牙威胁的野生动物在他面前却乖得不得了,有的甚至会翻肚皮求抚摸。
郁舒像个痴汉一样像,还从没有动物像它这样抓伤过他,它好特别。
只是,那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这里明显不是它的栖息地啊。
就在这时,又有隐约的高声欢呼和动物嚎叫声从广场方向穿过来,让郁舒意识到这个世界已不再是他曾经生活的那个。
在这个小说构建的世界里,人类与兽人并存,兽人在人身状态下与纯人类无异,却有化身兽态的能力。
也就是说,刚才那只银狼不一定是只动物,还有可能是一个兽人。
但郁舒很快推翻了这个可能性。兽人即使化为原身也保持着人的智力水平,所以不会无缘无故地攻击别人。而且根据刚才脑子里突然涌现的信息,今天除了中心广场和东西大街,其他公共场所仍然保持着禁止兽人兽态化的法令要求。
——这就是《兽态控制法案》的主要内容,在规定的场合限制兽人进行兽态化形。
二百多年前,兽人对纯人类的歧视十分严重,其中一个非常浅显的表现就是无视社会秩序在公共场合任意兽态化,中大型猛兽猛禽的非善意出现对公共秩序下纯人类的生活造成很大影响,两个种族的矛盾一度难以调和。
在这一背景下,当时的帝国君主为了巩固统治,力排众议推出《兽态控制法案》。虽然法案规定的内容很浅显,但以这一法案为标志,浩浩荡荡的平权运动由此展开,此后皇室又出台了一系列措施规定修补裂隙严重的社会关系,帝国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观念逐渐得到扭转。
随着社会制度的完善,面向社会底层的纯人类和兽人的阶级上升通道也有所打开,平民的人类和兽人可以通过自身努力进入社会中层,甚至跨入贵族行列——比如像郁家这样的。
当然,真正掌握帝国话语权的还是以前那些兽人王室和兽人贵族。
不过他们也不能违背禁止兽态化的法令,因为公共场合针对所有兽人兽态的共同特点布设了高频率磁场,在这种磁场下,兽人如果化身兽态,身体会出现严重的辐射反应,因此无法长时间维持兽态。
所以郁舒想,那只银狼大概是从附近动物园里逃出来的。
想到这里,郁舒再一次研究起他手腕上的终端,想看看这附近都有什么动物园。
不知道碰到哪里,个人终端突然在他面前弹出一块全息屏,隐隐约约能看到全息屏的背景是一张男人的侧脸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
郁舒一下从脑海那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