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余中铤坐在客厅中央的真皮沙发上,双手交叠在紫檀木拐杖上,儒雅老态的脸孔绷紧。
余思韶眉眼微压,手插在兜里准备沉默着走过去,虽然知道老头子找她回家肯定有事要说。
果然,余中铤沉着嗓子道,“谁教你的规矩!”
余思韶冷笑,“没人管,没学到规矩。”
“给我跪下!”余中铤怒喝。
他被余思韶不尊长幼,肆意横行的言行和态度气到。
他是余家当家人,不能忍受家中有敢忤逆他的存在!
余思韶抬抬眼皮子,讽刺,“您还真当您是皇帝了不成,谁都要跪您。”
余中铤脸色铁青,儒雅面孔微微扭曲,要爆发之际,杨靖清小跑着进来,高跟鞋落地嗒嗒声不断。
美丽优雅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爸,您别生气,阿韶她还小,又突然二次分化,估计一时半会心情也不舒服。”
余中铤厌恶看了余思韶一眼,“难不成还要我来迁就她!”
杨靖清道,“是没这样的理。叫阿韶回来不就是想问她二次分化的事吗?爸,咱们先说正事。”
余中铤气不顺的睨了余思韶一会,挥挥手,示意杨靖清问她。
哄完了老的,杨靖清将目光投向厅内张扬美艳的女孩身上。
压下心中那股淡淡的不自在感,杨靖清笑容渐深,“阿韶,你班主任打电话过来说,你二次分化成了omega,去医院过后也没回学校,你去哪里了?”
对着这位名义上的母亲,余思韶面无表情回道,“我快成年了,连去哪里都要跟你们说吗。”
杨靖清道,“妈妈也不是想管太多,只是你刚二次分化成omega,身体肯定会有不适。而且,你当习惯了alpha,自然不懂omega的种种特性……”
余思韶打断了她的话,“行了,你看我现在有事吗?”
余中铤又要发作脾气,余思韶淡淡补了句,“有没有事我自己清楚,不劳妈费心了。”
点到为止,杨靖清向来会做人,好人反正她已经做过了,余中铤也看到了,剩下的,她自然不会管太多。
“我余家难道欠了你?让你天天摆着一张脸回家给别人看!”紫檀木拐杖嵌金处重击地面,发出闷响声。
“没有。您能欠我什么,给了我一条命,让我成为余家人,我该感谢您。”说完这句更像嘲讽的话,余中铤霎时脸就变了。
“你说的对,你应该感激,毕竟当初你是一个耻辱!”
耻辱两个字砸进耳朵里,余思韶身心都在发颤,她逼着自己站稳冷静,抬头与余中铤对视。
他坐着,她站着,已经体现出差别。
她是靠着余中铤的那点良心才能在余家生活下去。
十几年都没见过几面的老头子,永远都能以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将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踩的稀碎。
裹在身上那层厚厚的布被撕开,连着血肉,她现在恨不得将那张冠冕堂皇的脸踹烂。
“我是耻辱。那也是你自己捡回来的,你自己犯下的耻辱。”余思韶字字铿锵,彻底掀开底下最不堪的真相。
杨靖清白了脸,“阿韶,你在胡说什么!”
余中铤生平最爱他那张脸面,却被余思韶赤、裸裸点明,他呼吸急促,手抖着指她。
杨靖清赶忙从老爷子衣兜里掏出急速药给他喂下去。
杨靖清哀求她,“阿韶,你先回房吧。”
冷眼旁观一会,余思韶觉得人垂死挣扎的时候,那副模样,真是丑陋极了。
她没有丝毫留恋,路过余中铤上了二楼。
关上门,她才褪去冷硬的伪装,背靠冰凉的墙面滑坐在地上。
房间未开灯,只有半开的窗帘漏出几许日光。
她盯着地板上那片明亮的光芒发愣,腺体刺痛一下。
燥意热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