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心跳又短暂地失控了片刻。但直觉告诉她来人并非楚思,因为脚步声不同,且对方用了内力,脚步声明显轻了许多。
胭脂红睁开眼睛,透过薄薄的月光看清了来人的脸。
是昳丽!
昳丽静静地站在床头看着胭脂红,也不知想要做什么。
胭脂红半阖着眼,视线上下扫一圈,不经意瞄到她右手拎着的一个小板凳上,猝然一惊。
下一刻,昳丽便拎起板凳朝她砸了过来。
胭脂红急忙翻身躲开,那板凳砸到了厚厚的被褥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昳丽,你疯了?”胭脂红赤足跳下床,昳丽这时又扑了上来,“小狐狸精,你去死吧!”
胭脂红退了几步,却撞到身后的茶几上,一个茶杯摔落到了地面上。昳丽依旧不依不饶,恶毒难听的话破口而出,手中小板凳被胭脂红夺过之后,更是直接上手揪住她的衣裳,胭脂红不得已同她扭打在一起。
“昳丽,你这个疯子!”
“你再说一遍?”
“疯子!”
“小贱人!”
昳丽铆足了劲往她身上拱,胭脂红本没想与她动手,一让再让,没成想一脚踩在方才摔碎了的茶杯上,登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脚底板涌上心窝。
她的脸色霎时一片苍白,闷哼了一声。
这时屋外发出一阵急迫的拍门声,继而时舞焦急的嗓音穿了进来,“大姐、大姐你没事吧?”
胭脂红咬牙隐忍着剧痛,弱声道,“进来……”
时舞推门而入,熟门熟路地摸出火折子,点上灯。
屋子里一片狼藉,屋内二人也是衣衫不整,昳丽站在床边整理自己的衣裳,胭脂红则赤足站在茶几旁,单手撑着桌面,稍稍提着一只脚,脚边碎了的茶杯上还沾有些微血迹。
时舞一惊,忙不迭上前将她扶到椅塌上,问她,“怎么回事?”
昳丽用余光瞥了一眼,目光正好接触到胭脂红血肉模糊的脚掌,微微一怔。
“是我一时大意,你帮我包扎一下。”
时舞此时怎会看不出与昳丽有关,但胭脂红没有出声她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她愤怒地瞪了眼昳丽,本分地取了一些伤药过来替胭脂红包扎。有一块碎片嵌的深,胭脂红再怎么隐忍,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了一声痛吟。
昳丽下意识偏过头看了一眼,只见到地上留下了一滩血迹,及一些细小的碎片,她心中无端端生出一丝烦躁,索性转过身离开。
昳丽离开时,正好与闻声赶来的楚思同洛水撞了个正着,洛水问,“发生什么事了?”
昳丽傲慢地偏开头,不做声。
楚思径直越过她朝里间走。时舞挑完了碎片,正在给胭脂红上药,药物的刺激令她忍不住又低吟了一声,这一声恰好落在了楚思的耳朵里,楚思心里一紧,飞快地奔了上去。
“姐姐!”待她看清了胭脂红脚底的伤,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厉声道,“谁干的?”
时舞正要答,却撞见胭脂红略带警告的眼神,只好将话憋了回去。
可即便时舞不说,楚思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昳丽大半夜出现在胭脂红的卧房里,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怎么回事。
她豁然回过头,看着去而复返的昳丽,操起脚边的小板凳,奋力朝昳丽砸了过去。她的动作快极了,昳丽几乎来不及躲闪,只能条件反射地挥肘挡住自己的头部。
那木头制成的小板凳本就不坚固,砸在昳丽的胳膊上登时炸裂开来,碎开的木屑在昳丽的小臂外侧留下了一道约莫两寸长的划痕,猩红的血液很快冒了出来。
昳丽起初还未感觉到,直到芊儿惊叫了一声,她方才发觉小臂上传来的刺痛感,随即她怒道,“小浪蹄子,我看你是活腻了!”言罢,高高扬起手,对着楚思一耳光挥了过去。
“昳丽!”胭脂红几乎急的站了起来,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