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驻足，气氛蓦然有些僵硬。
“秦姑娘，怎么了？”崇扬不解道。
胭脂红重又对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五皇子，我们姐妹有话要谈，可否暂且回避？”
崇扬看看她，又看看背着身的楚思，想着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不便掺和，知趣地离开了。
胭脂红看着他上楼，方慢慢敛去笑，面无表情地看着楚思。她来到楚思近前的酒桌前坐下，轻喝一声，“过来。”
楚思咬了咬唇，慢慢挪了过去。
胭脂红朝她努了努下巴，示意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下。”
楚思不情愿地坐下。
胭脂红一瞬不瞬地瞧着她看，质问道，“昨夜去哪了？”
楚思昨夜的行踪在时舞的监视下，胭脂红了如指掌。她住的哪号房，晚上吃了什么，什么时辰睡的，早晨又是几时起的，时舞都事无巨细地向她禀报了。但她想听楚思亲口对她坦白。
“去逛灯会了。”
“为何彻夜不归？”
楚思凝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逛的晚了，便没回来。”
胭脂红见她这样一副不以为然，更添气恼，语气加重，“楚思，你一个女儿家，同一个男子在外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胭脂红鲜少这样喊她的名字，楚思意识到她动怒了。
放在往常她是畏缩地不敢顶一句嘴，但这回她占着理儿，她可不怕。凭什么她可以与穆向璘卿卿我我，自己去逛个灯会都要挨她的训斥。
楚思冷哼了一声，意有所指道，“姐姐，你还会关心我吗？我以为你心里只有别人了。”
胭脂红一怔，皱眉道，“你这是什么话？”
楚思迎着她的目光，继续说，“就算我与男子留宿在外，也从未做出不轨之事，可姐姐就不同了。”
“你……”胭脂红张了张嘴，登时哑口无言。她自然听得出楚思的言外之意，只是没想到事隔这么多日她还惦记着。
胭脂红头疼地扶额，她上辈子定是欠了她的，这辈子才派她来折腾自己。
“你无话可说了吗？那我便回房了。”楚思准备离开。
胭脂红连忙起身，声音清亮，“你站住！”
楚思没理，朝自己的卧房走。
胭脂红三两步追上她，“你还有完没完，这都多少日了，还在同我置气？”
“我一向都小心眼，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胭脂红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那你想怎样？”
楚思别开脸，“怎样都不行。”
胭脂红磨了磨后糟牙，恨不得一口生吞了她。臭丫头，蹬鼻子上脸。
过了一会子，她说，“除非你将姓穆的赶走，否则，我就没完。”
胭脂红诧异地挑眉，不是对人家有意？既然不是，又发的哪门子脾气。她一时想不通，暂且放下，轻斥道，“胡闹，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个保家卫国的将军，他的父亲与祖父都是大英雄，你不能对他不敬。”
楚思酸溜溜地说，“将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要想当，我也能当，才轮不到他。”
胭脂红轻笑了声，“小小年纪，口气还挺狂，你一个女儿家，如何能当将军？”
“怎么不能？只要你喜欢，我赶明儿就去弄个官位来做做。”
胭脂红忍俊不禁，没将她这般孩子气的话当真，“好了，回屋歇着吧，以后不许彻夜不归了。”
楚思：“我偏不，你不将穆向璘赶走，我就不听你的。”
“你……”胭脂红耐心告罄，左右环顾，最后在账台后面找到了一条细长的竹鞭，“我看你就是皮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