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嘴角抽了抽，僵着脖子看了眼李掌柜。
肥头大耳，大肚腩，老鼠眼，笑起来一口黄牙，牙缝能塞下一粒米。楚思的脸“唰”的一下白了，恨不能立马找块豆腐撞死。
“也不是？”
楚思摇摇头，从盘里摸来两颗葡萄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皮儿同籽一并吐了出来。
洛水忽然发出一声惊讶的抽气声，睁大眼睛看看楚思，又看看酒桌上余下两人，“总……总不能是……”
楚思垂下头，搅弄了两下手指，耳尖红了红。
洛水看她这反应，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再次歪头看一眼时舞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扑哧”一声大笑。
“哈哈哈哈……”
楚思也不恼，待她笑完了，凑上去问她，“你说，她能同我好不？”
“这我哪晓得去。”
“那她喜欢我吗？”她顿了顿，又说，“我是说，男女之间那种喜欢。”
洛水将嘴里的瓜子皮往地上一吐，“这话你该去问她，不过嘛……我看她也不像是会喜欢谁，一个女儿家，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也不见她笑过几回，就是个木头疙瘩。”
楚思听得越发茫然，“你在说谁？”
“时舞啊，难不成还……”洛水一愣，惊讶地看着她。
“李掌柜慢走！”
厢房里几人前后出来，李掌柜走在前头，见了楚思，笑着回头道，“秦老板，这便是楚思姑娘吧，小的时候见过几次，同我那小儿子一边大，两年不见，出落得倒是水灵。”
胭脂红笑，“李掌柜见笑了。”
紧接着，只见那姓李的将胭脂红拉到旁侧耳语了一番，李掌柜全程打量着楚思，越看越是满意。
胭脂红：“李掌柜这是何意？”
李掌柜讪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两个孩子年纪相仿，便想着撮合撮合。”
“您还是请回吧，舍妹年纪尚小，还不到成家的时候。”
“别介。”李掌柜见她一口回绝，打着商量的口吻，“先定个亲，日后雁阙楼来进货，价格我再给你低五成，你看如何？”
胭脂红定定地望了他片晌，脸上依然带着笑，笑意未及眼底，“我倒没什么意见，只是舍妹自小便蛮横骄纵，一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的，令公子体弱多病，将来若是伤了，残了，总归不好。”
“你……”李掌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哄哄地一挥袖子，背过身去。
胭脂红道：“小武，送客。”
梅武送走了李掌柜，楚思却坐在凳子上生起闷气来。
胭脂红上前挨着她坐下，楚思双手抱臂，转过身看向另一头。
胭脂红不明所以，关切地问道，“这几日身体好些了没？”
楚思：“哼！”
胭脂红茫然地挑眉，看一眼洛水。洛水抓起一把花生，“咔吧”一声咬碎，扒开外壳，花生肉扔进嘴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怎么了？”胭脂红戳了戳她的胳膊，“又发什么脾气？”
楚思噘着嘴气了会儿，半晌才说道，“你竟在外人面前那般数落我，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个蛮横无礼的人！”
胭脂红愣了愣，同洛水交换了个眼神，洛水也是云里雾里，扒花生的动作慢了些许。
楚思见她毫无反应，更是气恼，蹭地一下站起身回房了。
“这姓李的为了他那个傻儿子也是操碎了心，前阵日子就见他四处寻着媒婆推销，如今竟将主意打到楚思身上。”洛水吃着花生，说话间，不经意瞥一眼胭脂红。
胭脂红望着门口，眉宇间有不大明显的拢起。
洛水瞧着她道：“小姑娘气性大，一会子就忘了这茬。”
雁阙楼二楼的走廊上摆着几张桌子，从这里可以看到一楼舞台上的歌舞表演，视野极好。
胭脂红倚在软塌上，一条手臂随意搭着扶手，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