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渊使节回程的人马浩浩荡荡,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拖着贡品在道上不疾不徐地行驶着,终于抵达赵家坞。
赵家坞是去往北疆的必经之路,也是中原与边塞的一个交界点。
领头的女子坐在马背上,马鞍上别着一把近两尺长的弯刀,那刀的刀鞘上镶着各色宝石,做工精致,极其华丽,显然是把名刀。
女子身后跟着四名体格健硕的络腮大汉,这是北渊的四大勇士,天生神力,四人联手可匹敌战场上的八百铁骑,是洛王府的护卫。
“马上就要开船了!”船家立在船头高声喊道。
昳丽翻身下马,手里的缰绳甩给迎面而来的侍卫,侍卫接过,将马牵至船只上。
随后陆陆续续有人将马车上的贡品卸下,搬上货船。
昳丽跳上就近一艘船,掌舵的是一位女船家,头戴斗笠,黑纱蒙面。昳丽粗略扫一眼,未看清对方的容貌,便也没在意,矮身走进船舱。
她接过侍俾芊儿送来的茶水饮了一口,刚一落座,就听外头传来“叮叮咣咣”的械斗声。
“有刺客!”
昳丽急忙走出船舱,恰好撞见先前那女船家跳上岸,旋即一刀砍断连接船身的绳索。
昳丽快步追到船头,欲跳上码头,可脚下的船被湍急的水流一冲,剧烈地晃动起来,瞬间脱离岸边,昳丽身体失衡,跌倒在地。而此时,船只距码头也愈来愈远。
岸上两伙人打的不可开交,一群黑衣蒙面人身姿矫健,打的北渊侍卫毫无招架之力,那装载贡品的船只被人拉上了岸。
昳丽四下环顾,搜寻着四大勇士的身影,终于在一艘船上发现了他们。
然而他们所在的船被人凿穿,船上渗满了海水,正在渐渐往下沉,根本无暇他顾。
芊儿跑到船尾掌舵,尽力将船身往岸边靠拢。只听“扑通”几声,那四个大块头连同船上的侍卫似下饺子一般,接二连三落入水中。
北渊国人个个都善水性,只不过等他们游上岸,那些贡品恐怕都已被人搜刮完毕。
这时,自人群中走出一名红衣女子,昳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一堆贡品中挑挑拣拣,最后拿走了一个黑檀木制的锦盒。
待他们游上岸时,这群人连同红衣女子早已没了踪影。
手下的人清点了一遍,证实只丢失了血莲。
“岂有此理!”
昳丽怒不可遏,一掌拍向那装有贡品的四轮马车,马车受到外力的打击,左侧轮子上的轮轴断了一根。
小王子多吉看在眼里,后怕地咽了咽口水。
酒楼门口走进一位青衫女子,她四下扫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大堂忙活的梅武身上,“小武。”
梅武回过头,见到来人,笑着迎上前,“阿水。”
“她们回来了吗?”被唤为阿水的女子问道。
“半个时辰前便回来了,在大姐房里呢。”梅武指了指酒楼后院方向。
“我去看看。”
洛水匆匆走进后院,远远望见两人守在卧室门口,她快步走了几步,来到二人面前,“怎么样了?”
那二人闻声回过头,时舞看了眼卧房,“苏大夫正在为楚思诊治。”
洛水松了口气,“那就好。”
“阿水,此番……多亏了你……”洛水看向胭脂红,发觉她的嗓音低沉无力,嘴唇苍白,面上是妆容也掩盖不住的憔悴,不禁皱眉道:“你怎么了?”
胭脂红懒懒地搭着眼皮,同她平日里慵懒散漫的模样不同,这回确是虚弱地紧,“无妨……只是小小的风寒……咳……方才吹了海风,加重了些。”
“那还不抓紧回屋歇着?”她这话是对胭脂红,目光却看向时舞,似是一种无声的指责。
胭脂红接过话,“不碍事,昳丽那边……如何?”
洛水道:“我看她一路走来都在骂你,许是知晓盗走血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