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乐传家书回去时, 信里并没有提及借命抵命的事情。
她只说了些苗疆的风土民情,以及这边的吃食,她很喜欢,还送回来很多苗疆的物件和吃食。
梁怀惔在苗疆待久, 许多都吃过, 本来没什么惦念的, 不知道为什么,怀乐送回来的吃食,他尝着就很香。
梁怀惔收到信时,仔仔细细看了很多遍,闲闲天资聪颖, 如今快要三岁, 字已经能够认得很全了。
梁怀惔率先看了信, 又让闲闲念给他听。
母子之情血浓于水,闲闲记事就不能养在怀乐身边,却很依赖她, 虽然闲闲很懂事,他总说只想陪着舅舅。
每回怀乐送信过来,他总是很快跑过来。
眼里的想念藏也藏不住。
是啊,哪有孩子不念爹和娘的,当初梁怀惔一口定下来要将闲闲带来身边养。
也是想着,之前傅忱和怀乐都喝过避子汤, 此后只怕再难还有孩子, 闲闲将来要继承大统。
怀乐的心太软, 闲闲带在身边, 纵使傅忱忍心教他训他, 碍于怀乐, 只怕也狠不下来心。
若是因为教养孩子,叫两人之间出了嫌隙,怀乐指定要受委屈。
梁怀惔当然要为妹妹考虑。
故而梁怀惔将闲闲自小带在身边训养,让他知道娘为重,若是将来傅忱和怀乐起了争执,闲闲也要站在怀乐这边。
将来继承了大统,傅忱就算变了心,怀乐也有个哥哥和儿子依仗,料想傅忱也越不到怀乐的头上去。
“阿娘多问起舅舅。”
梁怀惔闻言,把信拿过来,弹了弹他的额首。
闲闲越大越像傅忱,那张脸实打实的招人,只怕越大了,就不知道会成为多少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他同和傅忱一般的肤冷皮白,梁怀惔不过屈着手指微微一弹,便红了一团,看着还有些骇人。
他倒是没甚反应,不疼不哼。
跟梁怀惔亲近久了,也知道舅舅并没有表面那样冷心,胆子也就大了很多。
“阿娘很关心舅舅。”
梁怀惔把信抽走,“你阿娘自然是念家的。”
他也是念阿囡的。
阿囡没走多久,他已经在盼着阿囡回了。
“舅舅身边没人,舅舅为什么不找舅母呢?”
好多家红媒常常上督司府,打听梁怀惔的亲事。
律梁一统后,民风越发的开放。
历来都是男子瞧上了那家的姑娘,传人去打听,合适了就宣人上门求亲。
如今女方瞧上的,也尽可派人去打听。
督司大人梁怀惔的大名谁不知道,打听他的人多得很。
预请媒婆毛遂自荐的贵家女多得数不胜数,督司府的门槛都被踏平了,傅唯禹暗地里吃醋,叫人换了道很高的门槛,其中意味深长。
暗里让来的人都知道,督司府的门槛高。
少打督司府的主意。
梁怀惔的那头打不通,主意就打到了督司府的人身上。
傅唯禹有苦不能言,碍于梁怀惔的警告,不敢明里昭示自己的地位,只是把苦往肚子里吞,唬着脸将人骂走,那些个贵女,主意就打到了闲闲的身上。
媒婆讨好闲闲,暗地里跟督司府里的小主子拐着弯的套问梁怀惔的情况。
“小公子想不想要一个舅母啊?”
诸如此类的问题,数不胜数。
梁怀惔将信放好,转过来时,带着似笑非笑,“你问这个做什么,今日的箭练完了?”
闲闲挺直小身板,“舅舅,我已经可以射箭了。”
先前的小弓也换了。
换了一把更沉,更重的,闲闲也能拿得起来。
梁怀惔看他的样子,弓弦都是他着人换的,他会不知道?
控力控得好,就要开始打臂力,闲闲领略舅舅的用心良苦,练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