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梁怀月巴不得她的孩子流掉,最好她也死了,一尸两命,丢在傅忱面前,叫他疯魔最好自杀。
她当初真是疯了,竟然寄希望于傅忱,以为助他料理后宫。
他能够给他体面,最终落得发落的下场,梁怀月一辈子没有受到这样的温吞气。
如果怀乐不开口,梁怀月还真打算把怀乐颠簸死,反正她的身体也不行,能不能生下来都是个问题。
做姐姐的,就当是帮她了。
可是怀乐开口了,梁怀月就不能装聋作哑,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是姐姐疏忽了,忙着赶路,想着快些出城,走得越远,就越安全,忘了妹妹怀着孩子,身子虚弱。”
“麻烦三姐姐...”
“不碍事。”梁怀月探出一个头,吩咐马车夫。
“马车慢一些,赶稳一些。”
马车慢下来,怀乐的屁股没被颠簸得厉害了,底下没有个垫的,怀乐外衫褪了一件,叠好放在小臀底下坐着。
梁怀月看怀乐的动作,一阵嘲讽冷笑。
傅忱养了一段日子,瞧把她养得金贵的,这点糙苦都吃不了,底下没个鹅绒软垫都不能坐了?
瞧她的白葱般细嫩的手指,周身也莹白如玉,衣裳都是好料子,发簪上别着的珠钗也一并给了人,就算不着旁物,乌油油的发鬓也能看出她平日里被人伺候的细致。
想到当初,她想去怀乐面前耍威风,梁怀月想着,只恐怕这也是傅忱给她精心伺候的吧。
真是捧心肝的宠爱啊。
谁能想到,她这位妹妹从前过的日子,吃的住的,连猪狗连宫内最低等的仆奴都不如。
思及此,梁怀月忽然很想知道,两人之间到底生了什么样的罅隙,让她这位单纯天真,又蠢又笨的妹妹,揣着肚子里的孩子逃走。
呵,只不过是运气好,傅忱搅弄风云,要是没有梁怀惔带着梁怀乐出来,她这朵只会依附于男人的菟丝花那有大本事,能从宫内逃走。
也好了,激化梁怀惔和傅忱,让他们斗,正好给怀砚哥哥坐收渔翁之利。
怀乐低垂着头,她立稳了脚跟,就想要走,刚刚肚子颠簸得难受,三姐姐上马车前都问过了,就算是要赶路,也不会这样快。
何况已经离开西律有些远了,怀乐从她三姐姐的态度里面隐隐察觉到,三姐姐看向怀乐的肚子时,眼光不善。
不行,在路上就要摆脱了三姐姐,否则跟着三姐姐歇了脚,要走肯定更难。
怀乐装出乖的模样,“三姐姐,我们要到什么地方才能停啊,阿乐口渴,想喝水。”
梁怀月内心嫌弃:事真多。
面上却应了怀乐,西律往下的镇庄不少,这次没走多远,就见到了一个村子。
天色晚了,梁怀月想着扶怀乐下午喝水,顺便她也饿了,找些吃的。
怀乐咬着下唇,手抠抓着马车边沿,“三姐姐,阿乐.....”
看她脸色苍白,一脸小废物的样子。
就知道下不来了,梁怀月心里不爽,这是把她当作仆奴使唤?
心里不爽,也只能压下,“那妹妹在马车上休整,姐姐进村去找些干粮和水。”
正中怀乐下怀,怀乐点点头,她从荷包袋里掏出一把金叶子给梁怀月。
“三姐姐。”
梁怀月笑着接过,背过身瞬间变脸,把她当什么了!打赏跑腿的!
马车停在村口,三姐姐走远了,怀乐咬了咬唇,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面额很大的银票。
她把钱递给马车夫,泪眼朦胧,瞧着特别可怜。
“大伯,您是一个心善的,我先前随姐姐去庙里求神,路上遭遇了歹人……”
怀乐摸了摸肚子,眼泪滴到手背上。
“我家母亲觉得我辱没了家门,特地叫我姐姐在夜里把我遣送,孩子总是无辜的,大伯,您就当行行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