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淹到怀乐的脖子,傅忱扶着她的肩,“能不能站稳?”
他很担心一松手怀乐就淹下去了,长得高的那么一点似乎也没有多高。
这水只到傅忱胸膛,却能淹了她。
怀乐刚刚被她剥得腿打颤,她现在的确是站不稳,但也不想要傅忱扶,就强打着力,双手扶着湿滑的温泉壁。
她说,“不要你扶。”
这么一说傅忱更不松手了,他径直抓过来,“不要我扶你要谁扶?”
“柏清珩?我告诉你,他要死掉了。”
怀乐气恼,“你胡说,柏大哥才不会死掉,他会长命百岁。”
她一提这个人,傅忱就急眼。
“他能不能长命百岁,全看我高不高兴给他长命百岁,至于要我高兴,你就要听话,知道吗,梁怀乐。”
自从有了柏家人对怀乐温声细语,长时间的相处下来,她已经不喜欢傅忱和她的说话方式。
怀乐推开他,“你走开!”
傅忱松了手,甩甩手上的水珠,“嗯,厉害了,还知道换了一个词。”
怀乐觉得他这话说得讽刺,索性破罐子破摔,她慢慢地扶着壁沿往外挪,想要顺着台阶走上去,傅忱抓住她。
“你不好好净身,要打算跟我闹到底了是吗。”
怀乐如今特别较真,“我不要你洗过的水。”
傅忱脸色一沉,眸色阴了下来,“你嫌我脏,梁怀乐。”
怀乐偏头,“..........”
别说水是换过的,他现在就不想跟她说,水是换过的,说到脏不脏傅忱翻了旧帐。
“柏清珩呢?他就不脏,他身上都是血,你也能凑上去。”
“你别提柏大哥,柏大哥就是比你好。”
傅忱冷笑,“好?”
“他比我好在哪里?文不成武不就,他整个柏家都是我的阶下囚,好什么?他区区一个七品编修能比我好?你跟在他身边久了,一点记性都没有长啊,他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替他说话,要不要我给你说说我是什么位置的人,他柏清珩在我这里算个什么。”
怀乐眼泪汪汪,从前傅忱冷言冷语就特别厉害,如今也没有变多少,她从前想着傅忱心底不坏,他心口不一。
自从知道他恨,他怨,他推翻了怀乐的家,把这里变成了他的家,怀乐就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傅忱话里对她的嫌弃都是真的。
她吸着鼻子哭,“你可以说我,但是你不能说柏大哥,他对怀乐好,他是这个世间最好的人,还有柏夫人和温伯伯,他们都是最好的人。”
这无疑是在傅忱的心口上扎箭,他忍不住辩驳。
“好什么?你蠢到头了,他给你一点甜头,你就跟着他跑,柏家为什么要偷龙转凤救你,他柏文温会这么好心?他柏清珩就是正人君子?”
怀乐彻底被他的蠢字激怒,她嘶声力竭骂傅忱,和他唱反调。
“柏夫人就是好,她会给怀乐衣裳穿还会给怀乐辫头发会给怀乐包饺子,温伯伯也好,不管他出于什么居心他都救了怀乐。”
“我更不准你说柏大哥,柏大哥是正人君子,他温和有礼细心周到哪哪都好!”
她指着傅忱,怒着眼睛瞪他。
“你呢,你对怀乐好过吗?你总是骂怀乐凶怀乐撵怀乐,你说过一辈子不想再见到我,你又找我回来干什么!”
傅忱说不出一句话,他忽然就哽咽了,他习惯了争高低,争输赢,他就是不想要梁怀乐眼里只有柏清珩,他想叫她知道,他的厉害,柏清珩和他比,柏清珩不配合他比。
但是到头来,是他错了,是他和柏清珩比,他哑然呆在原地,心里既气又恼,甚至有被人骂出来的羞愧。
无法反驳,梁怀乐说的都是事实。
怀乐越说越难过,她彻底收不住了。
“怀乐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