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忱气不顺,转背躺了下去,阖上眼很久,都没有入睡。
他屏息听着,小结巴一走,忽然就静了。
怀乐抱着小黄狗去了偏殿,找到半块皂角给它洗得干干净净,洗干净了才知道,小黄狗身上的毛发蹭亮,不是黄色,竟然是银白色的,只是上面沾了黄色的泥。
怀乐很开心,她把小黄狗抱在怀里,将脸贴上去,蹭蹭他柔软微潮的鬓毛。
“你好漂亮啊......”
它好像和寻常的狗不太一样,眼睛也是很漂亮的琥珀色,只是瘦弱得紧,摸上去没有多少肉,全是骨头。
小黄狗微微眯起眼,嚎了一声。
被傅忱凶出来委屈的眼泪流近它的耳窝里,小黄狗感觉到冰凉的痒,躲了一下。
“别..别怕....”
怀乐点点它的脑袋,眼泪啪嗒啪嗒,“阿乐...只哭一下下.....”
从隔殿净室出来的时候,怀乐在殿门口伫足了很久,里面的烛火已经灭了。
想敲门又不敢。
小黄狗窝在她的怀里,轻轻嚎了一声,怀乐竖起手指,鼓起腮帮。
“嘘...”
已经过去很久了,忱哥哥应当是睡了吧,犹豫再三,怀乐鼓了一口气,还是轻手轻脚悄悄推开了门。
傅忱没睡,他一直睁着眼睛,怀乐一进来,他就闭上了眼。
待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过后,傅忱掀开眼睛看过去。
小结巴躺在地上,她把被褥给了傅忱叫人抱回来的那只小黄狗,她身上没有盖什么,就那样躺在垫绒上。
怀里抱着那只狗。
她对着这只鸠占鹊巢的小畜生竟然这般好?
傅忱想着想着,看到怀乐的双肩细微地抖动起来,很微小的幅度,却很熟悉。
又哭了吧。
不就是说几句?
傅忱皱眉在想,也不就是个风筝,至于?至于哭成这样?
她如果不拿那个风筝许什么愿来惹他,也不用受这样的罪了,都是自作自受。
傅忱面色阴沉如水,心里梗着烦,几息过后,他闭上眼用力翻过身背对怀乐。
随便吧,他凭什么要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