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会水吗？”施木把龙龙提溜起来的时候，龙龙咯咯咯地笑起来，甚至借着施木提着她的力，双脚在空中晃着荡秋千。
在尝试了好几次后，龙龙终于够到了施木的手臂，整条龙像玩偶一样把施木的手臂抱住，甚至还用脸蛋蹭了蹭。
施木深深地呼吸，仍压不下眼底的烦躁之意，眼看龙龙顺着手臂往自己怀里爬，施木忍不住手一抖，龙龙就飞出一个抛物线，重重地落在海里。
海面上溅起一个小水花儿，施木用神念探去，生命力没任何问题，只是龙龙始终在海底一动不动。
又等了几秒，龙龙还是没有反应。
施木准备亲自下去查看，只是他刚到船的边缘。
“当当。”龙龙冒出了头，顺便吐了施木一脸水。
“……”
“哈哈哈，好好玩，再来一次。”
“做梦。”施木道
龙龙顺着施木的大腿往上爬
“咚儿”龙龙落入海底。“还要玩！”
“你不要得寸进尺！”
“最后玩一次，我要生气了。”
“……”
“结果最后，还是陪她玩了很久啊。”施榆看着折腾了半天，已经在呼呼大睡的龙龙，忍不住笑起来，哥明明还用威压压着附近的妖兽不准靠近，他也玩得很开心嘛！
灵力堵住了梭叶舟上的大洞，施木面无表情地把手放在中枢，维持着整艘船的动力。
照这样下去，也许等龙龙睡醒的时候，就已经到陆地上了。
大圆盘似的月亮从海平面升了起来，洁白的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给海水添了份静谧。
也许是氛围到了，一叶扁舟上响起了一声轻轻叹息。
“哥，我，挺对不起你的。”施榆艰难地开口，这些话，他在心底憋了好久。
“那时，我觉得族里的功课太重了，每日都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在修炼上的天赋很差，怎么比也比不过旁人，我想去制药，想炼丹，想做医修，但每次偷偷去药堂被抓住，就会被关祠堂。”
“好多次，我又冷又饿地躺在祠堂冰冷的地面上，想着，有人来代替我就好了，代替我修炼，代替我练鞭法，有人能陪着我。”
“哥，你就来了。你出现在我脑子里的时候，我欣喜若狂，我一股脑地把所有事都推给你做，你来修炼，你来接受完不成功课的惩罚，明明完不成是因为，那些时间被我拿去炼药了。”
“我一有事就叫你，你渐渐比我强，强了很多，这具身体明明已经被你修炼刀元婴期，我却只能胡乱操作发挥到金丹期。”
“我总是太闹了，喜欢缠着你说话，导致我们俩被当成怪物，逐出了宗门。”
“哥，要是没有我托你后腿，你一定会更好吧。”
“从小到大，你总是被我要求优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已经忘了怎么去放松了。”
施榆这样念叨着念叨着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睡着了。
施木独自一人坐在海上，看着亮如明镜的月亮，明月倒映出他的影子，有些寂寥。
他本是一抹孤魂，在世间懵懵懂懂地流浪，不知道流浪了多久，他谁也接触不了，谁也碰不到。
以至于到现在他都不愿意跟人接触，不想再想起那种穿过别人的人体，被看不见的虚无。
直到某天，他隐隐约约听见小孩的哭声，那小孩一个人蜷缩在地上，似乎和他一样孤独。
他不由自主地靠近，靠近，再靠近。
就这样进入了他身体里，他本以为，自己会被厌恶，嫌弃，没想到施榆知道他存在的时候，欣喜若狂。
他给自己取名叫施木。
榆木，常被用来形容人很蠢笨，他觉得，自己和施榆也很蠢，施榆被打再多次，也还是会往炼丹炉跑。
他只能竭尽全力地趁施榆精神力支撑不住，需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