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的唇舌分别之时,曳出银白细丝,谢寐生微微喘息,被吮吸得酸酸麻麻的舌尖一颤,挣断银丝。他半阖着眼看向将他欺压在门扉上的皇帝,向来冷凌凌的眼底漫上水雾。
皇帝被眼前人的情态惹得心尖一颤,又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谢寐生湿红的眼尾。
“明珏,谢明珏……”
皇帝低低地唤着男人的字。
他想着,自己大抵是疯了,才将宁远王这样不管不顾地抵在门上亲吻。
被他一唤,谢寐生这才恍若回神般,敛眸欲要推开皇帝,却被人拥的更紧。
腰上传来的力道不重,不至于让人感到疼痛,可也休想轻易挣脱。谢寐生闭了眼,再睁开时,方才还犹带水汽的眼眸便恢复了清明,他嗓音低冷而沙哑:“几日不见陛下,倒是长本事了。”
皇帝拥着人,低低笑了:“若是没有本事,又怎么能将王叔拥入怀中呢?”
谢寐生看他一眼,眼中的冷冽几欲化作实质。
……
自从那日在皇宫中表露出心迹后,皇帝一连数日都没有在朝上见到宁远王。
他却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有些焦急,反而放缓了性子。
没见到宁远王,而陛下的心情也没见得更坏——老太监赵德看着皇帝脸上的浅浅笑意,心里直泛嘀咕。
眼下,这位一向阴晴不定的少年皇帝脸上的表情堪称和善,正给那只绿毛鹦鹉喂食。
将食水放到栖杆上面,皇帝看着鹦鹉进食的模样,倒是笑了:“你那主人当真是无情,一连数日都不肯来见朕……”
“朕却是个心软的人,”他顿了顿,吩咐道:“赵德,吩咐人将这只鹦鹉送到王府上。”
“别忘了要给朕的回礼。”
鹦鹉被送到宁远王府邸的时候,谢峥正缠着谢寐生。
他见了这只绿毛鹦鹉,又看见赵青笑呵呵的样子,气道:“叔叔若是喜欢,侄儿自可为您寻来更多珍禽,何必要那谢晖的东西?”
他便是想不明白了,自从王叔进京以来,这皇帝怎么三番两次纠缠于人,他几次见着皇帝,都几以为这丹陛之上换了个人。
谢寐生止了他的话,道:“莫要无理取闹,想来陛下也是一番好意。”
他转头看向负责此事的赵青,颔首道:“替我谢过陛下。”
鹦鹉是放下了,可赵青迟迟没有动作,见着谢寐生疑惑望来的神色,赵青头皮发麻,想到临出宫前皇帝的话,也只能硬着头皮言道:“王爷,您看有没有什么是要奴婢捎给陛下的……”
就差没指名道姓说皇帝想要谢寐生的回礼了。
谢寐生还没有说话,谢峥先沉不住气了,“没有没有!他谢晖坐拥天下,要什么珍奇没有,何必要我王叔的东西。”
对于嵘王这般话,赵青眼观鼻鼻观心心观地,不去看嵘王难看的脸色,愣是梗在原地一动不动。
“也罢,”谢寐生思虑一瞬,从腰间腰间解下一枚莹润玉佩,“这玉佩也算孤的随身之物,如今便聊谢陛下恩典罢。”
赵青千恩万谢地捧着玉佩走了,谢峥神色却很难看,他盯着那叽叽喳喳的鹦鹉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做声。
……
飞花五月,春色消退,日头渐暖,融融的暖意耀得人头上一层薄薄的汗。
宁远王却病了。
皇帝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杏阳前殿召见大臣,赵德就急匆匆地进了殿,附到他耳边告知此事。
皇帝倏地立起,让底下正上奏的大臣不由得卡了壳,看着皇帝难看的脸色,脸上立时就冒出冷汗来。
御前奏对失仪,多少是有些失礼的,然而皇帝不想在这些琐事上纠缠,将大臣们打发掉就急匆匆地奔往王府。
这些日子皇帝和宁远王少有相见,宁远王是有意避着皇帝,而皇帝,竟也不知为何,一直都沉得住气不去王府。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