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彦买了药回来,刚走到被烫伤的仆人房间门口,那仆人就仿佛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缩在房间角落,用沙哑的声音竭力嘶吼着让他不要靠近。
月彦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一步,举起手里的药,示意他没有恶意,那仆人不为所动,眼睛瞪大,瞳孔皱缩,让他出去,月彦无奈,只能把药包放在门口,告诉他用法用量,然后退出了房间。
周围有些异样,月彦扫视一圈竟没发现一个仆人,还不待想,小林管事过来说无惨找他。
天色有些昏暗,西院早早点上灯火,月彦刚踏入门口,就见地上瑟瑟发抖跪了三个人,两边还站着一排人,粗略扫过,竟然还在其中看见了,家主、家主夫人和产屋敷直哉院里的大管事。
整个产屋敷家的仆人好像都集中在了这里,不算小的西院,瞬间显得有点拥挤,无人敢说话。
几道风声和虫鸣衬的院子安静的有些可怕,每一个管事手里都提着一盏灯笼,暗黄灯光延伸的尽头是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坐在院子正中央的椅子上,漆黑柔顺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映衬的面色更加苍白如纸,一双薄唇猩红似血,他姿势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嘴角勾着笑,眼底也是一片愉悦。
他笑的越欢,底下的人抖得越厉害,整个院子气氛压抑得几乎凝为实质。
月彦进来,无惨几乎是瞬间就看到了他,“哥哥,过来。”
月彦边走近边暗暗观察无惨的神色,以他对无惨的了解,此刻的无惨是真的高兴,搭在椅背上的一只手,甚至无意识的敲着节拍。
但这院子里的场景显然不是该高兴的样子。
而且无惨也鲜少这么喜形于色,他不确定地问了下系统,【这小变态是真得高兴?】
系统给了肯定答复,【是的。】
无惨让人给他搬了座位,就在他自己的旁边,月彦看了满院站着的人,没坐,问这是什么情况。
无惨没回答,看着他道:“哥哥坐”,月彦只能依言坐下,无惨让下面跪着的人抬起头,地上三人赫然就是今早拒绝帮他去买药的人。
鬼舞辻无惨说这些都是不听他的话的人,问月彦想要怎么惩罚他们。
完了,大意了,他暴露了,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无惨知道他知道他做的事了。
果然,下一刻,无惨脸凑过来,眼睛含着兴奋和期待,视线直勾勾看着他,“他们不听哥哥的话,那我把他们耳朵割下来送给哥哥赔罪好不好?”
鬼舞辻无惨对他有一种很强的占有欲,他一直知道,像是小孩子最心爱的玩具,不允许他人碰触一点。
以往的小世界不是没有这种情况,月彦甚至很期待,因为这意味着他成为了反派心里最特殊的存在,反派对他越喜欢,占有欲就越强,他对反派的把控就越容易。
而鬼舞辻无惨是最特殊的,对他的占有欲比任何人都病态,比任何人都喜欢,却仍旧对他有着不浅的防备。
因为他知道月彦看见的他都是假的,他渴望月彦识破他的假面。他想知道月彦知道他真实面目后是什么样的。
近来,鬼舞辻无惨越加懒得掩饰他的所作所为,他兴奋又期待着月彦发现他的真面目,月彦迟迟不接招,其实是在等一个机会。
月彦在产屋敷家十几年,善良大方,乐于助人,再加上他超凡脱尘的容颜,成功地让产屋敷家所有人都和家主夫人一样,对他有一道他是被神灵眷顾的孩子的滤镜,这是月彦的刻意为之,为的就是当鬼舞辻无惨猖狂放肆到家里大人都不能再容许的时候,他站出来,坚定不移的站在鬼舞辻无惨这边。
我将违背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继续爱你,这是他要给无惨的感觉。
这张力,这格局简直绝绝子。
在这巨大的落差对比下,月彦相信,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可能不感动,虽然以鬼舞